古战场的晨雾尚未散尽,断壁残垣间还残留着昨夜激战的硝烟与血腥味。篝火早已燃尽,只余下一堆泛着余温的灰烬,几只乌鸦落在折断的旗杆上,发出“呱呱”的哀鸣,更添几分萧瑟。
萧玉尘盘膝坐在聚灵阵中央,双目轻阖,胸口的玄天鉴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将周遭稀薄的灵气缓缓吸入体内。经过一夜调息,他受损的经脉已基本修复,四女残留的灵力与聚灵阵的灵气在玄天鉴的调和下,化作一股温润的暖流,在他四肢百骸中流转。但他并未停下调息的节奏——昨夜融合四灵之力时,玄天鉴深处似乎有某种尘封的力量被触动,脑海中时常闪过零碎的功法口诀,虽不完整,却透着一股古朴磅礴的气息。
“萧大哥还在调息吗?”楚灵儿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灵米粥,轻手轻脚地走到凌寒霜身边,压低了声音。她的左臂伤口已愈合大半,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昨夜的激战显然耗损了她不少心神。
凌寒霜蹲在一旁,正用寒冰灵力加固营地四周的防御冰层,闻言抬眸看向聚灵阵中的身影,眼中满是关切:“嗯,玄天鉴的灵光比昨夜更盛了,应该是在消化四灵融合的力量。不过……”她眉头微蹙,“我总觉得他体内的灵力有些躁动,像是在冲击什么屏障。”
不远处,苏媚儿正将一张张修复好的符纸分类收纳,闻言接口道:“这是好事啊。萧大哥之前根基受损,又强行融合四灵之力,本是险事,如今能借这股力量冲击境界,反倒成了机缘。只是……”她抬头望向天际,神色凝重,“血煞魔君虽死,但幽冥殿的邪气并未消散,若是突破时引来更强的追兵,怕是会有危险。”
云梦瑶刚探查完古战场外围的空间波动,闻言走了过来,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空间灵力:“放心,我在四周布下了三重空间预警,一旦有高阶魔修靠近,我能提前半炷香察觉。而且聚灵阵的灵光被我用空间法术遮蔽了,除非是化神期的魔修,否则很难发现这里的异常。”
话音刚落,玄机子长老缓步走来,手中拂尘轻挥,扫去石桌上的尘土:“梦瑶说得没错,但化神期的魔修并非没有可能出现。幽冥殿传承万年,底蕴深厚,血煞魔君不过是其座下七大魔君之一,真正的核心人物,实力远在他之上。”他看向聚灵阵中的萧玉尘,眼中闪过一丝期许,“玉尘能引动玄天鉴的四灵共鸣,或许正是突破‘九转玄功’第六转的契机。古籍记载,玄天鉴本就是九转玄功的伴生神器,二者相辅相成,第六转‘化神初显’,正是借助外物灵力与自身心意的共鸣方能突破。”
“九转玄功第六转?”四女同时愣住,她们只知道萧玉尘修炼的是玄天鉴自带的功法,却不知其名。
玄机子长老点头道:“此功乃上古玄门至道,共分九转,每一转都需历经生死劫、心意劫、灵力劫三重考验。玉尘之前突破第五转,靠的是与幽冥殿的生死搏杀;如今能引动四灵共鸣,正是过了心意劫——他与你们四人心意相通,方能借取灵力;而眼下,聚灵阵的灵气与玄天鉴的力量,正是助他过灵力劫的关键。”
就在这时,聚灵阵中的萧玉尘突然浑身一颤,玄天鉴的金光骤然暴涨,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周遭的灵气如同潮水般涌向他,断壁残垣间的杂草竟无风自动,朝着聚灵阵的方向倒伏。
“开始了!”玄机子长老神色一凛,“快,布下护阵!不能让任何外力干扰他突破!”
凌寒霜立刻挥动冰魄剑,数道冰墙围绕聚灵阵升起,形成一道冰封屏障;苏媚儿甩出数十张防御符,金色符光交织成网,覆在冰墙之上;云梦瑶催动空间灵力,在符网外又布下一层空间结界,将聚灵阵与外界彻底隔绝;楚灵儿则登上最高的断墙,圣灵弓搭满灵箭,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阵中的萧玉尘此刻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剧变。脑海中那零碎的口诀突然变得完整,如同洪钟大吕般在识海中回荡:“九转玄功,六转为神,引天地灵,融万物心,玄鉴为引,破境而生……”
随着口诀流转,他体内的灵力开始疯狂运转,四女残留的灵力如同找到了归宿,分别化作冰蓝、赤红、银白、淡紫四道流光,围绕着玄天鉴旋转。玄天鉴的金光越来越盛,表面浮现出繁复的上古符文,符文流转间,一股磅礴的威压扩散开来,连空间都泛起了细微的涟漪。
“好强的灵力波动!”苏媚儿捂着胸口,脸色微微发白,“这股力量比之前融合四灵时还要强上数倍!”
凌寒霜紧握着冰魄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经脉在承受巨大的压力,玄天鉴的符文正在修复他之前留下的暗伤,甚至在重塑他的灵根!”
萧玉尘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经脉如同被拓宽的河道,原本纤细的灵力通路变得宽阔通畅,灵力流转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丹田内的灵力不再是气态,而是渐渐凝聚成液态,泛着金光的灵液如同小湖般荡漾,散发出精纯的气息;识海之中,一道模糊的金色身影缓缓凝聚,正是他的元神雏形——这便是化神期的标志,元神初显,可离体视物,灵力操控更臻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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