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瑶脸色微变：“大长老，您是说……天魔要破封了？”
“未必。”云沧海摇头，“但混沌之心的异动，定然与天魔脱不了干系。萧小友能引动混沌之心的力量，或许正是天意安排的变数。”他看向萧玉尘，眼神中多了几分郑重，“明日去断云崖，老夫与你们同去。”
次日清晨，朝阳穿透云海，将断云崖染成一片金红。这座悬崖位于凌霄岛的西侧，崖壁上布满了深不见底的裂缝，隐约有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溢出，被崖顶的结界挡在其中。
“这结界是用历代家主的本命法宝所化，”云梦瑶指着崖顶那层淡青色的光膜，“但你看这里——”她指尖指向结界的一处薄弱点，那里的青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闪烁，“昨夜又被冲击了。”
萧玉尘运转灵力，混沌之力顺着视线探去，果然在结界的缝隙中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与镜像迷宫中那些镜像的戾气相似，却更加纯粹、更加狂暴。
“是天魔的气息。”云沧海的声音带着凝重，“它们能污染修士的灵力，侵蚀道心。当年若不是玄天鉴的碎片镇在此地，恐怕仙岛早已沦为魔域。”
三人顺着崖壁上的石阶往下走，越靠近断层，空间波动就越发剧烈。萧玉尘甚至能看到周围的空气在扭曲，石阶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仿佛随时会被空间裂缝吞噬。
“小心脚下。”云梦瑶不时提醒，青鸾剑在手中流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每当有空间碎片袭来，她便挥剑划出一道空间裂隙，将碎片引入其中。
萧玉尘默默记下她控剑的手法，发现云家的空间术法与《九转玄天录》中记载的“乾坤挪移”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更注重防御与引导，而非攻击。
行至崖底，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窟。石窟中央有一块方圆十丈的黑色晶石，晶石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每道裂痕中都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如同凝固的血液。
“这是‘镇界石’，”云沧海的声音在石窟中回荡，“下面就是空间断层的核心。当年先祖将玄天鉴的一枚碎片嵌入石中，才勉强稳住了断层。”
萧玉尘走近镇界石，指尖刚触及石面，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下方传来。他体内的混沌之力瞬间沸腾，玄天鉴的碎片在怀中剧烈震动，仿佛要挣脱而出。
“小心！”云梦瑶及时拉住他，青鸾剑插入地面，形成一道空间屏障，“镇界石的吸力会引动体内的灵力，稍有不慎就会被拖入断层。”
萧玉尘稳住心神，运转《九转玄功》压制躁动的混沌之力。他低头看向镇界石的裂痕，隐约看到裂痕深处有无数光点在闪烁，像是被困在其中的星辰。
“那些是被空间断层吞噬的修士残魂，”云沧海叹了口气，“数百年来，不知有多少想窥探断层秘密的人，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就在这时，镇界石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暗红色的液体开始冒泡，一股比之前更加阴冷的气息从裂痕中喷涌而出。石窟顶部的碎石簌簌落下，空间波动变得异常狂暴。
“不好！”云沧海脸色骤变，玉杖插入地面，“天魔在冲击封印！萧小友，快用你的混沌之力稳住镇界石！”
萧玉尘没有犹豫，混沌之力顺着指尖注入镇界石。青金色的灵力与暗红色的液体相遇，发出滋滋的声响，那些冒泡的液体竟渐渐平息下来。
但他很快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股带着意识的黑暗力量顺着灵力逆流而上，试图侵入他的识海。那力量中充满了杀戮、贪婪、绝望等负面情绪，比镜像迷宫中的幻象要真实百倍。
“守住识海！”云梦瑶的声音带着焦急，青鸾剑射出一道青光，融入萧玉尘的护罩，“那是天魔的意念，会放大你心中的负面情绪！”
萧玉尘识海中的混沌之力形成一道屏障，将黑暗力量挡在外面。他想起在错乱时区看到的白发自己，想起镜像迷宫中那个狠辣的“萧玉尘”，那些都是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执念。
“我心即我道，何惧心魔？”他低喝一声，《九转玄功》运转到极致，阴阳灵力在识海流转，将那些负面情绪一一化解。
随着他心境的稳固，注入镇界石的混沌之力越发精纯。镇界石表面的裂痕开始愈合，暗红色的液体渐渐褪去，露出里面镶嵌的一枚菱形碎片——正是玄天鉴的碎片！
“是玄天鉴！”云梦瑶惊喜道，“它在吸收你的混沌之力！”
果然，那枚碎片散发出耀眼的金光，开始主动吸收萧玉尘的混沌之力。随着力量的注入，碎片上的纹路渐渐亮起，与萧玉尘怀中的碎片产生共鸣。
石窟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整个断云崖都在震颤。云沧海的玉杖发出一声脆响，竟出现了一道裂痕。
“大长老！”云梦瑶惊呼。
“老夫没事，”云沧海抹去嘴角的血迹，“但结界快撑不住了！萧小友，能否取出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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