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尘眼眶一红,用力点了点头:“我回来了,灵儿,你没事就好。”
云梦瑶也随后赶到,看到楚灵儿醒来,她也松了口气:“总算是没事了。玉尘,这次多亏了你。”
萧玉尘连忙起身行礼:“这都是阁主和各位长老的功劳,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
楚灵儿看着萧玉尘和云梦瑶,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我……”
“别说傻话了,你是星陨阁的弟子,我们自然会救你。”云梦瑶笑着说,“好好养伤,等你康复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楚灵儿点了点头,靠在枕头上,看着萧玉尘,心中满是温暖。经过这场危机,她更加明白,在这修仙的世界里,有这些关心她、守护她的人,是多么珍贵。
而萧玉尘,看着楚灵儿逐渐好转,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他知道,虽然此次危机暂时解除,但幽冥殿残余势力溃败的阴霾尚未完全散去,星陨阁密室里的凝神香却似被注入了新的生机,袅袅青烟缠绕着玉床,将楚灵儿渐趋红润的脸颊衬得愈发柔和。萧玉尘坐在床边,指尖仍轻轻覆在她的腕上,感受着那脉息从微弱如游丝,到如今平稳得如同山涧清泉,悬了一路的心,终于彻底沉回了胸腔。
“萧大哥,”楚灵儿的声音虽依旧轻软,却多了几分气力,她转动眼珠,看向书架上那本被她翻得卷了边的《大荒异兽志》,嘴角牵起一抹浅笑,“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咱们去大荒找灵犀草,你还被一只圆滚滚的胖熊追得满山跑……”
萧玉尘闻言,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下来,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那是你记错了,分明是你非要去逗那胖熊的幼崽,才引得它母亲追来。若不是我用混沌戟拦着,你早被熊爪拍得哭鼻子了。”
“才没有!”楚灵儿娇嗔着反驳,眼底的光彩愈发明亮,可刚说了半句,便忍不住咳嗽起来。云梦瑶连忙上前,抬手在她后背轻轻顺气,又从袖中取出一枚晶莹的玉瓶,倒出一粒淡青色的丹药:“这是‘清灵丹’,能清润肺腑,你刚醒,莫要多说话,先把药服下。”
楚灵儿乖乖张嘴,丹药入口带着一丝清甜,顺着喉咙滑下,胸口的滞涩感瞬间消散不少。她看着云梦瑶眼中的倦意——昨夜守着她输送灵力,又赶去赤焰谷厮杀,此刻阁主的眼底已浮起淡淡的青黑,却依旧挺直着脊背,如同一株历经风雨却从未弯折的青松。
“阁主,您也累了,快去歇歇吧。”楚灵儿轻声说,“有萧大哥在这儿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云梦瑶摇了摇头,伸手理了理楚灵儿额前的碎发,目光落在她心口处——那里曾被魔气侵蚀得最为严重,如今虽有九天灵露滋养,却仍需细心调养。“我再守半个时辰,等内门长老把‘温脉汤’送来,确认你脉象稳固了,再去处理赤焰谷的后续事宜。”她顿了顿,转头看向萧玉尘,“你也去梳洗一番,换身干净衣物。方才在赤焰谷,你手臂的伤口还在渗血,若感染了魔气,反倒麻烦。”
萧玉尘这才想起左臂的伤,方才一心记挂着楚灵儿,竟全然忘了疼痛。他低头看了眼染血的衣袖,点了点头:“那我去去就回,灵儿,你乖乖等我。”
待萧玉尘离开,密室里只剩下云梦瑶与楚灵儿二人。楚灵儿沉默片刻,轻声问:“阁主,苏执事她……在赤焰谷,是不是受伤了?”
云梦瑶指尖的动作一顿,她想起萧玉尘将苏媚儿护在身后的模样,想起苏媚儿被魔尊残魂击中时,眼中闪过的那丝茫然。“她被魔尊残魂所伤,虽未殒命,却也重伤遁走了。”云梦瑶缓缓道,“幽冥殿已散,她孤身一人,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楚灵儿垂下眼眸,手指轻轻攥着锦被。她还记得苏媚儿曾给她送过亲手熬的伤药,记得苏媚儿教她画阵图时,耐心讲解的模样。可后来,苏媚儿眼底的温和被魔气吞噬,变成了她陌生的模样。“她……会不会还有回头的机会?”
云梦瑶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晨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能不能回头,要看她自己。”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玉尘今日护了她,便是还了往日的情分。日后若再相见,是敌是友,全在她一念之间。”
楚灵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正想再说些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内门长老端着温脉汤来了。云梦瑶接过汤碗,试了试温度,才舀起一勺,小心翼翼地喂到楚灵儿嘴边。汤药带着淡淡的药香,楚灵儿虽有些皱眉,却还是一口口咽了下去。
与此同时,萧玉尘回到客卿院,刚推开门,便看到桌上放着一套干净的浅灰色弟子服,旁边还摆着一个小巧的药盒。他拿起药盒打开,里面是一瓶止血散和一卷纱布,药瓶下压着一张纸条,字迹清秀,是云梦瑶的手笔:“伤口需每日换药,莫要沾水。”
萧玉尘心中一暖,将药盒收好,转身去了浴室。温热的水浇在身上,洗去了连日的疲惫与血污,左臂的伤口碰到水时,传来一阵刺痛,他却毫不在意——只要楚灵儿平安,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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