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生一怔,这才明白自己那看似微弱的努力,竟然真的起到了关键作用!甚至……还反击伤到了敌人?
“但这也意味着,你的价值和他们必得之心,已无可转圜。”李无言语气沉重,“此后,恐再无宁日。”
大殿内一片死寂。
桃生感受到那沉甸甸的目光,有担忧,有关切,也有审视。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那濒死的恐惧和身份之谜的混乱中挣脱出来。
她抬起头,目光依次看过张明远、荆芥、幽璃,最后落在李无言身上。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澈、坚定。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也不知道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尘缘’。”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中,带着一种经历过生死考验后的平静与力量,“但我知道,有人想保护我,也有人想利用我、伤害我。”
“我不想再这样被动下去了。”她握紧了拳,眉心的胎记似乎微微发热,“我不想只躲在大家的身后,等着灾难一次次降临!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连累无辜的人受伤甚至丧命!”
她看向李无言,眼神灼灼:“李先生,您教我‘理’,告诉我‘言灵’在于引动。我想学!我想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保护自己,强到……能和大家一起,把那些藏在暗处的家伙揪出来!让他们再也不敢来犯!”
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掷地有声,如同初生的凤凰,在烈焰中发出清越的啼鸣。
大殿内安静了一瞬。
张明远眼中闪过震撼与动容。
荆芥眸中含泪,却带着无比欣慰的笑意。
幽璃吹了声口哨,紫眸中满是欣赏:“好!这才像话!姑奶奶我就喜欢这脾气!”
李无言看着她,看着那双清澈坚定、倒映着灯火与信念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无尽轮回,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影子。他冰封般的面容终于彻底柔和下来,虽然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但眼底深处那抹微光,却亮得惊人。
他缓缓上前一步,走到桃生面前,极其郑重地、如同立下誓言般,沉声道:
“好。”
“我教你。”
并非敷衍,并非安慰,而是真正的承诺。承诺将引导她,走向那条布满荆棘却通往光明的、属于她自己的道路。
希望的微光,已在她眼中点燃。
而守护她的众人,也将因为这份初心的闪耀,更加坚定地凝聚在一起,迎接即将到来的、更加猛烈的风暴。
渝州城的夜空渐渐恢复平静,但谁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而这一次,少女不再只是被守护的珍宝,她将执起属于自己的灯,照亮前路,亦成为他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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