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星尘子’,乃是‘观星殿’最后一位值守者。”老者虚影微微叹息,带着无尽的落寞,“或者说,是这艘在维度风暴中沉没的‘破船’上,最后一个还未彻底消散的幽灵。”
“观星殿……是什么?维度风暴又是什么?”罗魇抓住关键问道。
星尘子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观星殿,并非建筑,而是一件能够穿梭于不同‘试验场’之间,观测万界,记录文明兴衰的……超维法器。我们,是‘源海’的观察者与记录者,或者说……是试图在无数‘试验场’的夹缝中,保存文明火种的……遗民。”
“遗民?”
“是的。”星尘子声音低沉,“源自‘源海’的古老传承,早已在无数次‘大筛选’与‘维度风暴’中凋零。所谓的‘观察者’,并非源海的意志,它们……是另一股势力,是‘清理者’,是‘收割者’!它们监控着无数试验场,一旦某个试验场中诞生出可能触及‘源海真相’的文明或个体,便会引来‘维度风暴’——也就是你之前遭遇的那种,旨在抹除一切‘超规格变量’的终极清洗!”
他指向殿宇外的无尽黑暗:“我们观星殿,便是在一次躲避‘维度风暴’的逃亡中,被卷入此地,最终能量耗尽,结构崩坏,只剩这点残骸与星火余烬,苟延残喘至今。”
信息量巨大,让罗魇心神激荡!原来“观察者”并非源海本身,而是敌对的存在!而观星殿,竟然是源自源海、试图保存文明火种的遗民组织!
“那‘源海’究竟是什么?那些‘清理者’又是什么来历?”罗魇急切地问道。
星尘子摇了摇头,虚影变得更加黯淡:“源海的真相,早已在传承中断中变得模糊。我们只知道,那是万法之源,是终极的奥秘。至于‘清理者’……它们冰冷,绝对理性,视一切‘变量’为必须清除的‘错误代码’。它们的来历,或许与源海最初的‘分裂’或‘污染’有关,但具体……已不可考。”
他看向罗魇,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孩子,你能来到这里,摆脱‘清理者’的抹杀,证明你的‘道’拥有着连它们都为之忌惮的潜力。但前方的路,只会更加危险。‘清理者’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触及真相的‘变量’。”
就在这时,那团乳白色的“源海星火”余烬,忽然微微摇曳了一下,一道极其细微的、仿佛由无数星光构成的简易星图,自火焰中浮现,投射在罗魇面前。
星图指向维度黑暗的某个深处,那里,隐约标注着一个散发着微弱波动的光点。
“这是……”罗魇看向星尘子。
“这是观星殿残存的探测法阵,在彻底湮灭前,最后捕捉到的一个相对稳定的‘维度锚点’。”星尘子的虚影开始变得更加透明,声音也愈发微弱,“那里……或许是一个尚未被‘清理者’完全掌控的、残破的‘试验场’碎片,也或许是……另一个‘遗民’的避难所……老夫已无力验证……”
“孩子,拿着这份星图……活下去……找到更多的‘星火’……揭开……源海的……真相……”
话音渐渐低不可闻,星尘子的虚影如同风中青烟,缓缓消散在原地。那团乳白色的星火余烬,也在传递出星图后,光芒彻底黯淡,最终熄灭。
整座残破殿宇,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加速了解体的过程。
罗魇手握那份由星光构成的简易星图,感受着体内被星火余烬初步修复的伤势,望着星尘子消失的地方,心中充满了震撼与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挣扎着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即将彻底湮灭于维度黑暗的观星殿残骸,毅然转身,冲出了那层即将破碎的能量薄膜,再次投身于无尽的黑暗乱流之中。
手中星图散发着微弱的指引光芒,指向未知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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