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化方案生成:物理降温为首要。常规药物已失效,可尝试‘茶疗外敷法’。」
「配方:三年以上陈年白茶(寿眉或白牡丹),研磨成粉,以冷泉水调和成糊状,敷于额头、颈后、腋下、腹股沟等大脉络处。白茶性寒凉,可清热解毒,退热祛邪。」
金手指的功能,竟然进化了!
从单纯的“鉴定”,升级到了“分析与优化”!
谢云亭心中剧震,但脸上不动声色。
他猛地站起身,对孙二娘道:“孙老板,你药铺里可有三年以上的陈年白茶?”
孙二娘一愣:“白茶?有倒是有,但那是用来喝的,如何能治这要命的急惊风?”
“救人如救火,来不及解释了!”谢云亭的语气不容置疑,“还请孙老板速速取来!另外,再取一盆干净的井水,越凉越好!”
他的眼神锐利而坚定,自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孙二-娘看着他,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孩子,银牙一咬:“好!我信你一次!”说罢,转身快步离去。
片刻之后,白茶和凉水取到。
谢云亭当即将干枯的茶叶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用瓶底飞快地碾成细末,兑上井水调成墨绿色的茶糊。
“把他衣服解开!”谢云亭吩咐道。
赵阿炳夫妇俩早已六神无主,闻言立刻照做。
谢云亭用手指蘸着冰凉的茶糊,精准而迅速地点在虎子额头的神庭穴、颈后的大椎穴,又涂抹在腋下和腿根。
冰凉的茶糊接触到滚烫的皮肤,虎子原本抽搐不止的身体猛地一颤,竟奇迹般地缓和了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个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炷香,两炷香……虎子脸上的青紫色渐渐褪去,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起来。
谢云亭再次伸手一探,孩子额头的温度,已经降下去了大半!
“退了……烧退了!”赵阿炳的妻子最先反应过来,喜极而泣。
赵阿炳“噗通”一声,对着谢云亭重重地跪了下去,这个在码头和江心都强忍着恐惧的汉子,此刻哭得像个孩子,额头砸在泥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恩人!您是我赵阿炳一家的大恩人啊!”
谢云亭扶起他,看着他那张涕泪横流、写满感激与愧疚的脸,缓缓说道:“我救虎子,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磕头。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赵阿炳浑身一震,抬起头,迎上谢云亭深不见底的目光。
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夕阳西下,余晖将破败的土屋染上一层凄凉的金色。
赵阿炳将妻儿安顿好,领着谢云亭,沉默地回到了新茗记的后院。
他没有走向柴房,而是走到了后院最深处,一个早已废弃、结满了蜘蛛网的旧式焙茶房。
焙茶房里,一座用砖石和黄泥砌成的老式焙炉,像一头沉默的巨兽,静静地卧在角落。
炉身早已熄火多年,砖缝里积满了黑色的烟灰和尘土。
“当家的出事后,程鹤年第一时间就烧了真正的账册。”赵阿炳的声音沙哑干涩,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他不知道,我留了一手。”
他走到焙炉前,用颤抖的手,拂去炉壁上一层厚厚的灰尘,露出下面斑驳的砖块。
“我跟了老东家二十年,他教我管库,更教我识茶。他说,每一批茶,从采摘到烘焙,都有它自己的‘命数’,就像人的生辰八字。”
赵阿炳的手指,开始在那些看似毫无规律的砖块上移动。
“这口焙炉,是我亲手监造的。每一块砖的位置,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的手指点在一块颜色稍深的砖上,“这是横向第七块,代表民国二十五年七月。这块砖上有三道浅浅的划痕,代表当月第三批入库的伪茶。这道划痕的长度,是两寸三分,代表这批货有两百三十斤。砖缝里这撮揉碎的干草,代表这批货送往了汉口的‘德昌’洋行……”
谢云亭的呼吸陡然停滞。
这哪里是一座焙炉!
这分明是一本用砖石、划痕、甚至不起眼的杂草写成的,独一无二的立体账本!
一本只有赵阿炳才能解读的——哑账本!
它记录了程鹤年与洋行勾结,制造和贩卖伪劣茶叶的全部罪证!
每一笔肮脏的交易,每一箱害人的茶叶,都被这口沉默的焙炉,一笔一划地铭刻了下来。
“程鹤年心狠手辣,我怕他杀人灭口,所以才……才在他威逼利诱下,做了伪证……”赵阿炳泣不成声,“我本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但您救了虎子,就是救了我全家的命!这条烂命,这条罪命,今天就交给少爷您了!只求您……只求您事成之后,能给虎子一条活路!”
说罢,他再次跪倒,重重叩首。
谢云亭站在夕阳的余晖里,看着眼前这座沉默的焙炉,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焰,也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希望。
实业不仅能救国,更能救人,救心。
今日,他用一片茶叶救回了一条性命,换来了这本通往真相的“哑账本”。
他日,他要用这本账册,将那些蛀蚀国家根基的硕鼠,一个个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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