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天符宗的路上,叶辰始终将雪球抱在怀里,指尖的“生”之绿光从未断绝。
小家伙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原本雪白的毛发失去了光泽,连最爱的灵果放在面前也毫无反应。叶辰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那种无力感比面对凶魂时更加沉重。
云曦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几次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能感受到叶辰身上那份压抑的痛苦,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执着。
墨渊长老看在眼里,数次欲言又止。他活了数百年,见过太多生死离别,深知有些结局并非人力所能改变。左护法最后一击蕴含的“死”之戾气,已深入雪球本源,除非有逆转生死的通天手段,否则绝无可能救活。
但他没有说破。他看到叶辰眼中的光芒,那光芒里不仅有悲伤,更有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韧劲——那是属于少年人的倔强,也是修行路上最珍贵的东西。
回到紫霞峰的石室,叶辰立刻将所有能找到的疗伤灵药、珍贵灵液都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喂给雪球。他甚至不惜耗费自身精血,混合“生”之符文的力量,一点点滋养雪球受损的本源。
雪球的眼皮动了动,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小爪子轻轻蹭了蹭叶辰的手指,像是在安慰他。
“雪球,再撑一下,一定会有办法的。”叶辰的声音沙哑,眼眶通红。他打开储物袋,将里面所有与“生”之符文相关的典籍都倒了出来,一本本翻阅,希望能找到哪怕一丝线索。
云曦帮他整理着散落的典籍,轻声道:“叶师兄,《上古灵文考》里说,‘生生不息符’的极致,能沟通天地本源生机,或许……”
“对!天地本源生机!”叶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我之前只在《上古灵文考》里看到过只言片语,说需要以自身为引,借助太初符文玉,才能短暂沟通天地生机……”
“可是那太危险了!”云曦连忙劝阻,“典籍里说,强行沟通天地生机,稍有不慎就会被生机之力反噬,轻则修为尽废,重则爆体而亡!”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叶辰抱着雪球,眼神无比坚定,“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试试!”
他不再犹豫,将雪球放在石床上,用“生”之符文在它周围布下一个简易的防护阵,然后盘膝坐在石床前,取出太初符文玉,贴在眉心。
“以我之血,引玉之灵;以我之魂,沟通天地……”
叶辰低声念诵着从《上古灵文考》里背下的晦涩口诀,同时运转《太初符文经》,将体内的真气和精血不断注入太初符文玉中。
玉佩渐渐变得滚烫,散发出耀眼的金光,与叶辰眉心相连,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
石室之外,紫霞峰的天地灵气突然变得狂暴起来,无数绿色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围绕着石室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
正在主峰议事的墨渊长老和大长老感受到这股异动,同时起身,望向紫霞峰的方向,脸色剧变。
“这是……沟通天地生机的异象?!”大长老失声惊呼,“那小子疯了不成?!”
“快去看看!”墨渊长老身影一闪,率先向着紫霞峰飞去。
石室之内,叶辰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天地生机之力狂暴而纯粹,通过太初符文玉涌入他的体内,冲刷着他的经脉和丹田。那力量远超他的承受极限,经脉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但他死死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引导着那股生机之力,小心翼翼地注入雪球体内。
绿色的光点如同溪流般,缓缓流入雪球的身体,所过之处,原本暗淡的毛发渐渐恢复了一丝光泽,微弱的气息也平稳了一些。
“有用……真的有用……”叶辰心中一喜,精神为之一振。
可就在这时,涌入体内的生机之力突然暴涨,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冲击着他的识海!
“噗!”
叶辰喷出一大口鲜血,识海传来一阵剧痛,眼前阵阵发黑。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这股狂暴的力量吞噬,太初符文玉的金光也开始变得不稳定。
“叶师兄!”石室外传来云曦焦急的呼喊,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
叶辰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看到雪球的小爪子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向他伸出。
“不能……倒下……”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太初符文玉死死按在雪球的额头,同时将自己与玉佩的联系切断,任由狂暴的生机之力反噬自身!
“轰!”
金色的光柱骤然炸开,狂暴的能量冲击着整个石室,石屑纷飞。
当墨渊长老和大长老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叶辰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经脉多处断裂,显然受了极重的伤;而石床上的雪球,身上正笼罩着一层柔和的绿光,呼吸平稳,原本暗淡的毛发重新变得雪白光亮,甚至隐隐有流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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