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点功德,如同涓涓细流,持续温养着玉檀的身体与精神。一百点功德入账,一股远比之前磅礴的暖流席卷全身。玉檀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变得更加敏捷,昨日偶然翻过的一页书中细节,此刻竟能清晰地回忆起来。身体更是轻盈有力,连带着五官都敏锐了些许。
“梧桐苑”的进展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小福子、春杏、秋菊三人学习热情极高,尤其是小福子,在算学上竟展现出不俗的天赋。玉檀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将一些更复杂的、超出这个时代女子认知范围的知识,掰开了、揉碎了,夹杂在基础的识字和农学知识中传授出去。
她知道,播下的种子需要时间发芽。而她,则需要更广阔的天地,来试验更多的想法,积累更多的功德。
高产作物,是她选定的下一个目标。
通过知识库,她确认番薯(甘薯)在此时已由福建、广东一带传入,但种植范围极其有限,并未引起朝廷足够重视。其耐旱、高产、对土地要求不高的特性,若能推广开来,活人无数,功德必然巨大。
但如何将这件事合理地捅到御前,却是个难题。她一个深宫宫女,若直接谈论农事,未免太过突兀,引人怀疑。
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
这日,康熙在乾清宫批阅奏折,心情似乎不佳。江南巡抚上了折子,言及今春雨水不足,恐影响春耕,隐晦地请求减免部分赋税。而户部的回复则锱铢必较,强调国库开支,认为尚未成灾,不宜轻减。
“蠢材!”康熙将户部的奏折掷于案上,声音带着薄怒,“只知道盯着国库里的银子,却不知民心才是根本!若真酿成饥荒,流民四起,届时花费何止千万?”
侍立在旁的太监宫女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御前奉茶的王德顺更是冷汗涔涔,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杯新沏的雨前龙井。
康熙接过,饮了一口,眉头依旧紧锁,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角落垂手侍立的玉檀身上。他依稀记得,就是这个宫女,前些日子献了硝石制冰的法子,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你,”康熙指了指玉檀,“就是那个会制冰的宫女?”
玉檀心头一跳,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应道:“回皇上,奴婢玉檀,制冰只是侥幸记得民间土法,不敢当皇上夸赞。”
康熙打量着她,见她举止沉稳,回话清晰,不似寻常宫女那般畏缩,心中那点因政事烦扰而起的迁怒稍减,反而起了些考较的心思。他随手拿起那份江南巡抚的奏折,淡淡道:“江南恐有春旱,户部却不肯减税。你虽是个宫女,但既有些巧思,不妨说说,若你是当地百姓,当如何自处?”
这问题看似随意,实则刁钻。一个宫女,如何能答关乎国计民生的农事?答浅了,显得无知;答深了,便是僭越。
王德顺在一旁急得直使眼色,生怕玉檀说错话牵连整个御茶房。
玉檀却知道,这是天赐良机!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速运转。不能直接提番薯,必须有个合理的引子。
她再次躬身,声音不高不低,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与思索:“皇上恕罪,奴婢见识浅薄,不敢妄议朝政。只是……只是奴婢听宫中一些年长的嬷嬷提起过,她们年少在民间时,若逢青黄不接或是年景不好,会去山野间寻些耐旱、易活的野果、块茎充饥。奴婢想着,江南水网密布,或许……或许也有些类似的、不挑地力又能果腹的作物?若能找到并加以推广,或许能在粮食减产时,让百姓多一条活路,朝廷也能多一分转圜的余地?”
她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提供了一个思路,并将信息来源推给了“年长的嬷嬷”,合情合理。
康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一个小小宫女,竟能跳出“减税”与“不减税”的框架,从寻找新作物本身入手。这思路,倒是另辟蹊径。
“哦?”康熙来了兴趣,“那你可知,有何作物符合你所言?”
玉檀知道关键时刻来了,她斟酌着词语,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奴婢隐约听嬷嬷提过一句,似乎闽粤一带,有一种从海外传来的作物,名叫‘番薯’,形似药材中的何首乌,藤蔓生长,块茎深埋土中,极其耐旱,亩产……据说远胜稻麦。且不挑地,山坡沙地皆可种植。只是……奴婢也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更不知其具体形态、种法。”
她将番薯的信息,以一种“不确定”、“道听途说”的方式抛了出来,既点明了关键(高产、耐旱、不挑地),又为自己留足了退路。
“番薯?”康熙微微蹙眉,似乎在回忆。他博览群书,对新鲜事物并不排斥,隐约记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名字。“亩产远胜稻麦?”这一点,引起了他极大的关注。作为帝王,没有什么比能让百姓吃饱肚子更重要的事情了。
“王德顺。”康熙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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