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庞老太就睡不着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推了推身边的庞老实:“老实,快起来!教我骑自行车!”
庞老实睡得正香,被她推醒,迷迷糊糊地说:“婆娘,这才刚亮,再睡会儿呗。”
“睡什么睡!”庞老太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我要赶紧学会自行车,今天就要骑着在村里转一圈!”
她早就等不及要显摆自己的新自行车了,恨不得让全村人都看看她的威风。
庞老实拗不过她,只能打着哈欠爬起来,洗漱完毕,就跟着庞老太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那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静静地立着,漆黑的车身在晨光下泛着光,车把、车铃都擦得锃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几个起得早的儿媳正好路过,看到这辆自行车,眼睛都直了,纷纷围了过来。
“娘,这……这是自行车?”大儿媳李氏惊得声音都变了,“您什么时候买的自行车?”
这么多村里也就村长有一辆旧自行车,还是好几年前买的,像这种崭新的永久牌,她们连见都没见过!
“不是买的,是我娘家表哥从市里捎来的。”庞老太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他在市里做大生意,听说我出门不方便,就给我送了一辆。”
“娘,您娘家可真厉害!”三儿媳王氏一脸羡慕,“这自行车真好看,骑着肯定特别得劲!”
“那是自然!”庞老太瞥了她们一眼,“都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围着,耽误我学骑车!”
几个儿媳不敢多待,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心里却嫉妒得不行。她们怎么就没这么厉害的娘家,能送自行车这么贵重的东西?
庞老实扶着自行车,耐心地教庞老太:“婆娘,你先坐上去,双手扶好车把,脚踩踏板,我在后面扶着你,别害怕。”
庞老太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坐上自行车座。她身材不算矮,双脚刚好能碰到地面,心里踏实了不少。
“准备好了吗?”庞老实问。
“准备好了!”庞老太握紧车把,眼神坚定。
庞老实推着自行车,慢慢往前走,庞老太跟着脚踩踏板。一开始,车身还摇摇晃晃的,庞老太吓得紧紧抓住车把,脸色都白了。
“别紧张,放松点,眼睛看前面,别低头。”庞老实一边扶着,一边轻声安慰。
庞老太听了他的话,慢慢放松下来,手脚也越来越协调。骑了两圈,庞老实悄悄松开了手,庞老太竟然自己骑着往前走了,虽然速度不快,但车身很稳!
“婆娘,你学会了!”庞老实高兴地喊道。
庞老太也发现自己没人扶着也能骑了,心里一阵激动,脚下使劲,自行车越骑越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脸上笑开了花。
“我学会了!我真的学会了!”她高兴地喊道,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骑了一会儿,庞老太觉得在院子里骑不过瘾,对庞老实说:“老实,走!咱们去村里转一圈!”
她推着自行车走出大门,刚到村口,就吸引了不少村民的目光。
“那不是庞老太吗?她手里推的是什么?”
“好像是自行车!崭新的!”
“我的天,庞老太竟然有自行车了!”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神里满是羡慕。
庞老太昂首挺胸,扶着自行车,接受着众人的瞩目,心里得意极了。她跨上自行车,脚踩踏板,稳稳地骑了起来,沿着村里的大路,慢悠悠地往前走。
“庞老太,你会骑自行车啊!”
“庞老太,这自行车真好看,是从哪里来的?”
“庞老太,你可真威风!”
村民们跟在后面,一边看一边称赞。庞老太听着,心里美滋滋的,骑得更稳了,还时不时按一下车铃,“叮铃铃”的声音,在村里回荡,格外神气。
她骑着自行车,路过村西头的李家,路过村中间的供销社,最后停在了村口的老槐树下。
村长正好也在那里,看到庞老太的自行车,连忙走过来,笑着说:“春燕,你这自行车可真不错啊!是从市里买的?”
“不是买的,是我娘家表哥从市里捎来的。”庞老太笑着说,“他在市里做大生意,特意给我送的。”
“你娘家可真有本事!”村长羡慕地说,“自行车,市里有头有脸的人,还得排队,一般人根本买不到。”
“那是,我娘家的人,个个都有本事!”庞老太得意地说。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看到庞老太,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说:“庞老太,您可在这里!求求您,快去邻村赵家看看吧!他们家闹翻天了,再不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来人是邻村的赵二柱,和庞家有点远亲。
庞老太心里一动,来了!新的瓜来了!
她连忙问:“二柱,赵家怎么了?闹什么事?”
“是赵家的三兄弟,因为分家的事,吵起来了,还动手了!”赵二柱气喘吁吁地说,“赵家老爷子上周刚去世,留下了三间瓦房,五亩好地,还有一些积蓄。本来老爷子生前说好了,房子和地三兄弟平分,可老大赵大宝想多占一间房和一亩地,说自己是老大,照顾老爷子最多,理应多分;老二赵二宝和老三赵三宝不愿意,说都是儿子,应该平分。三人吵了三天了,今天早上吵得最凶,老大把老二和老三都打了,老二和老三也不甘示弱,拿起扁担就跟老大打了起来,现在还在闹呢,村里的人都劝不住,我这才来请您去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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