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虹桥一别,已过去半月。
韩信的生活似乎回到了原有的轨道。
每日不是在驿馆处理军务文书,便是去城郊演武场操练亲兵,或是与兵部同僚会面商议边防事宜。
他依旧是那个冷面峻颜、令行禁止的韩将军,行事果决,言简意赅。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那份因惊鸿一瞥而起的涟漪,非但没有随时间平复,反而在某些独处的间隙,悄然扩散。
他会在批阅公文时,笔尖顿住,眼前浮现那双含笑的桃花眼;
会在演练枪法时,招式间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寻求与某种灵动剑法契合的意味;
甚至会在路过某家酒肆,闻到清冽酒香时,下意识地放缓脚步,目光扫过窗棂,仿佛在期待某个白衣身影的出现。
这种不受控的思绪浮动,让韩信感到些许烦躁。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似乎在那个人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这日午后,他循例前往皇家演武场,校验新一批军械。
演武场内旌旗招展,兵甲铿锵,熟悉的氛围让他精神稍振。
他仔细检查着弓弩的力度、刀剑的锋刃,与负责的匠作监官员低声交谈,神情专注。
就在他拿起一张硬弓,试拉弓弦时,一阵熟悉的、清越悠扬的吟诗声,混着几分慵懒的笑意,随风隐隐约约地飘了过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韩信拉弦的手指猛地一顿,心跳骤然失序。他霍然抬头,循声望去。
演武场边缘的一处高台凉亭下,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人。皆是文士打扮,锦衣华服,中间被簇拥着的,不是李白又是谁?
他今日未着那日街头的素白长衫,换了一身月白底绣着浅青色莲纹的锦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风姿出众。
他斜倚在亭柱上,手中依旧握着那个眼熟的白玉酒壶,正与周围人谈笑风生,眉眼间神采飞扬,仿佛自带光晕,轻而易举地成为了整个画面的中心。
他似乎正在举办一场小型的诗会,或是刚刚畅饮归来,兴致正浓。
韩信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再也无法移开。
他看着他仰头饮酒时流畅的颈部线条,看着他因酒意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他挥斥方遒、点评诗文时那自信又迷人的姿态。
周围的喧闹、兵甲的寒光,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就在这时,凉亭下的李白似乎感应到了这道过于专注的视线。
他话语微顿,漫不经心地转过头,目光穿过大半个演武场,精准地捕捉到了手持硬弓、僵立原地的韩信。
四目再次相对。
韩信清晰地看到,李白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那讶异迅速化为了更深、更灼人的笑意,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和……某种了然的促狭。
李白隔着遥远的距离,对着韩信,唇角大大地扬起,举起酒壶,再次做了一个遥敬的动作。
与上次街头的随意不同,这一次,他的动作放缓了,那双桃花眼紧紧锁着韩信,眼神里传递着清晰无误的讯号:又见面了。
韩信只觉得耳根“轰”地一下烧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避开视线,如同上次一样,维持自己冷硬的面具。
可身体却违背了意志,他非但没有移开目光,反而下意识地,将原本试拉的弓弦,缓缓地、沉稳地,拉至了满月。
弓弦在他手中发出细微而充满韧性的嗡鸣。
李白显然看到了他这个动作。
他眼中的笑意更盛,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
他并没有立刻转回头去,反而就保持着举壶的姿势,歪了歪头,用口型无声地对韩信说了两个字。
距离太远,韩信听不见声音。
但他看懂了那口型。
那是——“好腰。”
“轰——!”
这一次,灼热感瞬间从耳根蔓延至整个脖颈,甚至冲击着他的理智。
韩信几乎是狼狈地猛地松开了弓弦,强健的臂力让空放的弓弦发出“嘣”的一声闷响,在相对安静的器械检验区显得格外突兀。
旁边的匠作监官员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将军?这弓……有何不妥?”
韩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硬弓放回原处,声音绷得死紧:“无事。继续。”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军械上,努力无视那道如同实质、始终萦绕在自己身上的、带着笑意的目光。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肌肉都绷紧了,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不自然。
接下来的校验,对韩信而言,变得无比漫长而煎熬。
他必须耗费比平时多出数倍的心力,才能集中精神,不去想那个凉亭下的人,不去回味那无声却威力惊人的两个字。
他韩信,执掌千军万马,面对强敌环伺亦能面不改色,何时曾被人用两个字就搅得方寸大乱?
这感觉,陌生,危险,却又……带着一丝隐秘的、无法言说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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