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次郎皱了皱眉,他对累的印象还停在当初那个一直缠着自己,翻来覆去问“你要做我的爸爸吗”的小鬼。而此刻累这种冷漠的态度哪怕是权次郎也感觉陌生。
“妈妈,有贵客上门,难道不应该准备好食物招待吗?”
被累称作是“妈妈”的是一只坐在次位上的女鬼,腐朽的和服裹着那具躯体,苍白皮肤上还黏附着清晨独有的湿冷露水。
在被累点名的时候,“妈妈”的身体在那一刹那出现了战栗。根据权次郎的认知,生物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战栗,通常是因为在生物的内心被恐惧给彻底占领的时候。
排除了权次郎,在场能被称作是恐惧的……果然还是因为累吗?
“是,是……”,
负责扮演母亲的女鬼颤颤巍巍地起身,往厨房走去,权次郎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不一会儿,“妈妈”端着一只破旧缺口的御膳来到了权次郎的面前。
“大人,请……请用……”
权次郎从来没有展现出自己眼中的刻字,但是在座的所有鬼都清楚。
累身为十二鬼月末席,在称呼权次郎时用的都是敬语,那权次郎上弦鬼的身份就已经很明了了。
至于对方为自己准备了什么,权次郎并不关心。相反,在蜘蛛妈妈离开的时间里,权次郎已经将目光转向了在场的其他几位“家人”。
除去面前的这只女鬼之外,累的家人还有另外的六位……不对,现在是五位了,刚刚有一个就被太阳烧死了来着。
看落座的顺序,主位上那个有着一个昆虫蜘蛛脑袋连接着巨汉身体的,应该是在这个“家”中负责扮演父亲的位置吧,只是看他这副完全像是个傀儡一样的状态……是被剥夺了智力吗?
“妈妈”先前所坐的次位对面的位置,则倒挂着一只同那个父亲完全相反的家伙。
蜘蛛的身体,鬼的头颅?
他的脑袋真的不是从父亲的脖子上拧下来的吗?或者说身体不是从父亲的脖子下抢走的吗?怎么看只有把这两只鬼的头颅和身体互换,才会看得顺眼才对……
至于剩下的几位,按照权次郎对累的了解,应该都是累的姐姐妹妹了吧?
毕竟累扮演的是这个家庭中的弟弟,是年龄最小的孩子。而在他的认知中,孩子要做的就是心安理得接受其他家庭成员的爱护不是嘛。
对于母亲鬼端上来的几盘散发着腐臭气息的食物,累的脸色又冰冷了几分。
“妈妈,这么待客太敷衍了……”
主位上的父亲鬼在听到累的这句话之后,就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明确的指令一样,径直起身来到了“妈妈”的面前,站起来的过程中还推翻了自己身前那只御膳。
面对父亲鬼紧握得咯吱响的拳头,其他的家人们的表现也各不相同,其中最精彩的就是那个靠着尾部吐出的蛛丝来实现吊挂的“哥哥”了。
“嘿嘿嘿,妈妈又惹爸爸生气了,真是太没用了,嘿嘿嘿。”
对于“哥哥”的讥讽,“妈妈”无心搭理,只是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对不起,累,我这就重新去准备。”
在累的眼神示意下,父亲鬼张开巨手,径直抓向了母亲鬼的白发,将其整个鬼从原来的跪姿给拎了起来。
“不要,不要啊,快住手!我会尽到母亲的责任的,请饶过我这一次吧!”
“这不是责任的问题,怠慢了贵客,客人可是会生气的。作为妈妈,怎么能在客人的面前向自己的孩子求饶……”
权次郎看着这混乱的一幕,他本就对累这种扭曲的“家庭”模式不满,此时更是只觉得可笑,为了让事态不是更加混乱,这才出言阻止道,
“够了,累,我不在意你们是如何待客,这种荒诞的游戏我可不想参与进去。”
闻言,累微微皱眉,但也很快就舒展开来,貌似他也清楚自己的这个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既然客人都这么说了,爸爸你就先放下妈妈吧。”累淡淡地说道。得到命令,父亲鬼这才松开了手,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母亲鬼则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不过,妈妈你这次确实犯错了。”累又道,“就罚你今天不准和我们一起用餐。”母亲鬼不敢反抗,只能紧咬嘴唇,默默点头,随后收拾好一切走进了厨房。
“累,你的家庭,太过于虚假,不过是用暴力和恐惧维系着。”权次郎冷冷地说。
“权次郎先生,你不懂家庭的意义。只有这样,家人才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靠威胁和惩罚维系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家庭。真正的家人,是相互关爱、相互理解,而不是像你这样用暴力让他们屈服。”
“您说的那种家庭只存在于理想中,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强者的规则才能其他人屈服。这个道理放在家庭中也一样适用。”
“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用这种扭曲的方式将他们留在身边。有没有想过,他们对你有的只是恐惧,而非亲情。”
累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就算是恐惧又如何?只要我还在,他们还在我身边,那么这个家就还在。”
权次郎摇了摇头,“你一再坚持自己的想法,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你迟早会明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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