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小时候的种种遭遇,狯岳所追求的仅仅是变得更强大而已。“变强”这两个字,仿佛是狯岳迄今为止人生的全部意义和目标,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到头来自己却依然像当初那样弱小不堪……
“没学会呼吸法之前,我弱小到为了活下去不惜喝泥水;结果学会呼吸法以后还差点被打死,那这呼吸法我特/么不是白学了吗?”
越想越气的狯岳,突然像发了疯似的,猛地一把从千寿郎手中抢过那整整一瓶医用酒精,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其狠狠地摔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瓶子瞬间炸裂开来,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仿佛在诉说着狯岳心中的愤恨与不甘。
然而,即使如此,狯岳内心的怒火依然没有丝毫平息的迹象。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一旁手足无措的千寿郎,一把将他推开,仿佛这样就能让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
“滚开!你也是蝶屋的后勤人员吧?是的吧!为什么会和鬼走到一起,我不需要一个叛徒的怜悯!”
显然,从人的惯性思维去考虑,一人一鬼,尤其那鬼还是十二鬼月之一,这样的组合,能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相处这么久,那个人还能相安无事?狯岳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人已经背叛了鬼杀队,站到了恶鬼的队列中。
虽说狯岳加入鬼杀队也从来没有明确表示过自己是效忠于产屋敷还是鬼杀队,亦或是所谓的人类,他现在能说出这句话,无非就是认为自己能凭此提前一步占据道德的制高点,貌似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是的,我不是……”
面对狯岳的“误解”千寿郎想要解释的,但是却想不到到底该怎么说。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权次郎尽收眼底。他看着狯岳那近乎癫狂的举动,手中的鬼刀不仅没有收起来,反而再一次直直地指向了狯岳。
“怎么,你这是不想活了吗?挑衅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还不如直接让我一刀砍了你,这样岂不是更省事?”权次郎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狯岳被权次郎的话激怒,他猛地站起身,不顾身上的伤痛,冲着权次郎吼道:“来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千寿郎见状大惊,停下手中的动作,连忙起身挡在狯岳身前,“权次郎先生,他只是一时情绪失控,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无趣,一个无能狂怒的蠢蛋罢了。”权次郎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了狯岳的心脏。
“你……”被如此贬低,狯岳显然有些愤怒,想要反驳却又一时语塞。
“你什么你,我可没往你脑袋上招呼,怎么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一连串的质问,如疾风骤雨般袭来,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我……”狯岳的声音明显弱了下来,似乎还想要反驳,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什么我,你属鸡啊,叫一声是准备下蛋还是准备了打鸣?”这句话更是毫不留情。
狯岳被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因为他呼吸再次紊乱,血液又渗了出来,染红了伤口处的纱布。
就在他要再次发作时,千寿郎赶忙说道:“权次郎先生,饶过他吧,他只是在和您的战斗中受挫,所以才会这样。”
权次郎冷哼一声,“哼,渴望变强却如此沉不住气,不过是个空有野心的废物。”
狯岳咬着牙,怒目而视,“你这个恶鬼懂什么!”
权次郎不屑地笑了笑,“那就拿出点真本事来,而不是在这里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撒泼。”
千寿郎见气氛愈发紧张,赶紧打圆场,“狯岳,你先冷静一下。权次郎先生虽然是鬼,但至少今晚他是没有恶意的。”
“闭嘴,叛徒没资格说教我!”
“……”
“够了,千寿郎,与其浪费你随身带着的那点药物了,倒不如让他像条野狗一样死在这里算了,他不值得你大发善心。”
“可医生要做的不就是救死扶伤吗……”
“……,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早就不是医生了。
与其救他,你还不如早点回去多陪陪你母亲,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救。”
说完,虚空中响过一声不知是琵琶还是三味线的声响,权次郎就消失在了原地。
“这也是……血鬼术吗?”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狯岳,带着疑惑向身边的千寿郎求证,企图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不知道……反正这种突然消失的情况,我也已经习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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