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对方的嘱托,权次郎告别已经心如死灰的愈治郎,离开了监牢。
刚回到地面上,就有一个兵士打扮的人向他走了过来,小声开口道,
“教头,那位童磨先生又来了,还是在营房中等您。”
权次郎自然清楚童磨的到来意味着什么,无奈的扶额对那名兵士说道,“好的,我知道了,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自从权次郎正式开始了他呼吸法教头的工作,图一个方便的他也就不住在兵部省配备的厢房中了,换而是住进了军队的营房。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以外,顺带着还能给那些兵士留下一个“长官体恤下属,同吃同住”的好印象。
而身边的这位兵士则是权次郎在解决了那些扎刺的老兵油子之后,经过精挑细选从部队底层一手提拔上来作为自己的亲卫的。
至于童磨,这个烦人又烦鬼的家伙,自从之前在万世极乐教里用象棋狠狠地挫败了他之后,在过去的半年里,几乎动不动就会跑过来找自己下象棋,频率比愈治郎提交文书还大。
权次郎完全有理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不经意间将猗窝座从童磨那永无止境的“迫害”中解放了出去。当然,童磨的战绩至今还都是全败无胜,换句话说,在下象棋这方面,童磨纯属就是鬼菜瘾还大。
但是自己暂时又不能离开这里,只能任由童磨一次又一次找上门,权当是个解闷消乏的一种方式了。
掀开营房的门帘,其中的童磨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棋谱,凑了上去
“权次郎阁下~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喔~”
“这里是军队,外面都是那些兵士,给我收起你那副死动静!”权次郎出言警告道。
“阁下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只不过是热情了点嘛~”童磨凑近权次郎,抽动鼻子,感受着什么,“不对……
权次郎阁下身上怎么会有女子的脂粉味?难道说阁下也耐不住寂寞了,也沉沦于那些人类的情爱了吗?
要是被无惨大人知道了权次郎阁下堕入了爱河,他又会怎么想呢?”
作为每天都要聆听自己信徒诉求的大教主,童磨自然也没少遇到过那些因为被丈夫出轨找外遇伤害到从而来倾诉的女信徒。
即使他根本不能理解那种感受,但偶尔还是会努力挤出两滴眼泪,证明自己对信徒的遭遇感到十分同情。
权次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到棋盘前坐下,“你是狗鼻子吗?不过只是去见了一个合作对象而已,情爱什么的根本谈不上吧。你有着闲工夫倒不如在开始前猜一猜今晚你会输得多惨。”
“那种事情,无所谓的啦~”童磨笑嘻嘻地蹦到对面坐下,摆好棋子。
这一次是少见的童磨执黑后走 ,同时也一改往常咋咋呼呼只管埋头前进的路数,居然开始尝试着回防瓦解权次郎的攻势了。
权次郎微微挑眉,心中有些诧异童磨的转变,但并未掉以轻心。他仔细观察着棋盘,思索着应对之策。棋局逐渐陷入胶着,童磨的攻势虽不如以往那般猛烈,但却暗藏玄机,每一步都似有深意。权次郎不敢有丝毫懈怠,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每一步棋。
就在权次郎集中精力分析局势时,童磨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有些诡异。
“权次郎阁下~小零余子刚刚打赢了一场换位血战你知道吗?”
“喔?什么时候?”权次郎看出了棋局的端倪,默默移动一枚“马”提防住童磨即将过河的炮。
“就在前几天呢~现在她已经成功晋级到下弦肆了呢~”童磨直接放弃了过河,一个平移借自己的兵解决掉了拦着马脚的过河卒。
这么说起来,权次郎记得大概就是在三天前吧,自己正在场地里纠正部下呼吸法剑招的姿势时候,脑海里确实是有响起过琵琶声,但是熟悉的自由落体并没有出现,权次郎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现在看来,是无惨大人不希望自己被这种小事给耽误了他的那份蓝色彼岸花,居然这么信任自己吗?这种事情放在无惨大人身上,还真是难得。
“还亏零余子总是将权次郎阁下当作是自己的父亲呢,这个父亲貌似不太称职啊~”
“……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还是一个大教主吗,这个点你不应该端坐在大殿之上老老实实听你的信徒诉苦吗?再挤点眼泪装装样子同时挑选一下你的夜宵嘛?”
再怎么说也是在万世极乐教里待了一段时间的,童磨那点每日必不可少的点菜进食流程,权次郎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纠正一下,现在不是教主,是教祖了。再说了,那些信徒无非就是让我替他们向神明求财,求官,求姻缘。
明明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神明,他们却将生活的希望都寄托其上。
婚姻失败了那就离婚,生意失利那就重来,人生失意了那就振作,如此简单的道理难道还需要我去教他们吗?”
权次郎听后不语,只是一味地挪动棋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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