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声音,和刚才的呼唤不同,这一次的声音,刚才的声音是一道女声,但这一次听上去貌似是一个中年大叔。
“狛治……好像是我的名字,可是……恋雪是谁……”
这句话刚说出口,青年的脑子突然炸开,之前一直回想不起来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全部浮现出来,轰击着自己的脑海。
对啊,狛治是自己的名字,恋雪,是自己未婚妻的名字!该死,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狛治,你个猪脑子。
“狛治大哥,你看,烟火多美啊!”
恋雪的声音在狛治的耳畔再次响起。
这也给了狛治寻找出口的动力。
北面的路口?不对!
南面的路口?不对!
西面?也不对!
那就只剩下东面了!
狛治认准方向,向东面的路口冲去。
东面的路口里,是难得的笔直的道路,狛治足足跑了一柱香的时间,都没有遇上一个岔路口,但是也始终看不到这条路的尽头在哪里。
狛治完全不操心,只是一味地向前跑去,甚至就连身后的路在他跑来之后逐渐被堵上都没有发觉。
“狛治……你在哪……我好疼……”又是一道声音自远方传来,可这一次跟之前不同,声音的主人貌似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恋雪!我来了!你在哪里?!”
狛治感觉的出来,声音貌似距离自己还是很近,近到好像就在自己的身后。
必须赶紧去到恋雪的身边!这是师父的嘱托,也是自己身为她丈夫的责任!
可是,就在狛治转过身想要向后寻找的时候。却发现,一堵洁白高墙不知道什么时候竖立在自己的身后,而恋雪的声音,正从高墙后传出来。
“狛治……”
“恋雪!”狛治快要疯了,自己是聋了吗?什么时候跑到恋雪前面去了都没发觉?
“素流技法·乱式”
狛治抬手一拳,以极高的速度击打在白墙上,激起大片的烟尘。可等烟尘散去,却发现面前的墙体只是出现了一道裂纹,可只是在眨眼之间,高墙就好像是有生命一样,裂纹在下一瞬就消失不见。
“素流技法·空式……”
狛治不信邪,区区一堵墙自己都打不破,那自己又有什么力量去保护恋雪?
空式,碎式,终式,甚至是最强大的一招灭式,却依然无法撼动面前这堵墙分毫,都只是留下一道道痕迹,可眨眼之间就恢复如初。
感觉到墙后恋雪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狛治也是愈发着急,愈发绝望……
狛治无力的跪在高墙前,五指死命扣住高墙上的砖缝,可哪怕是砖石将狛治的指尖都刺破流出鲜血残留在洁白的高墙,证实狛治的一切行为都是无作用之外,并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狛治绝望之际,一道极具蛊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你恨吗?你渴望力量吗?”
“谁?!”
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狛治赶忙转过身去,但是身后却空无一物。环顾四周,周围还是如刚才那般,除了高墙还是高墙,活脱脱就是一座专门用来囚禁自己的白色的监牢。
“你不用在意我是谁,我能给你足够的力量打破那堵墙,你想要吗?”
这话语简直是说进了狛治的心坎里,但是仅存的理智让狛治反问那道声音,
“你给我的力量,肯定是有条件的吧?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给我吧?”
这次那道声音没有着急回答狛治,就好像是在思考该让狛治付出什么去换取这份力量。
“不如,就用你的记忆吧……”
“不行!记忆绝对不行!失去了记忆就等于是忘记了恋雪和庆藏师父,我要这力量又有什么用?”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和我的交易从来不是看你有什么,而是我要什么,你就得给什么!”
话音落下,狛治便能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的变化,原本虬结的肌肉变得更加结实。双腕上的刺青就好像活过来了一样,眨眼间就爬满了全身,嘴里长出了明显不属于是人类的尖牙。原本留着的一头黑色短发也开始了脱落和新生,直到最后长出了一头桃红色的短发才彻底停止。
自己的身体此时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仿佛自己一拳下去,甚至能打穿整片大地。可同时的,狛治感觉自己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沙漏,而漏下去的不是普通的流沙,而是自己一直视若珍宝的宝贵回忆。
狛治向着虚空伸出手去,企图接住那些漏下去的记忆,但是记忆也只是化作沙子,从狛治的指缝间漏下去,一直坠落到无尽的虚空之中。
“不能,不能忘记……恋雪……”
意识到自己阻止不了记忆的消失,狛治急忙转身,抬手就是一拳再次向那堵发邪的高墙上轰去,万幸,这一次墙没有再只是留下痕迹再恢复,而是终于被轰开来,显露出墙后的场景,
空无一物……
“恋雪……恋雪!你在哪里?”
狛治穿过洞口,来到高墙的另一边高声喊出恋雪的名字,期待得到爱人的回应,可回答他的只有逐渐散去的烟尘和一地破碎的砖块。
脑海中的沙漏终于流尽了。
狛治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
“我在干什么呀……恋雪……已经死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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