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我……”沧溟张了张嘴,却被堵得说不出话。当年是他亲手把赤霄推开,如今赤焰站在他面前,把“界限”划得明明白白,他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赤焰见他僵着,忽然笑了,伸手递到他面前:“好了,赤霄早死在曲水的黑海里了,现在活着的是的赤焰。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沧溟盯着他伸来的手,指尖僵在身侧,竟忘了回应。赤焰也不恼,直接抓过他的手,攥了攥,又松开,转而轻轻抱了抱他的肩,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辩的郑重:“往后,我会以兄弟的身份守着你,帮你坐稳圣子的位置。哥。”
说完,他猛地松开,后退两步,挥着手转身就走,声音里又带了点故作的轻快:“我先走了!还有,以后别喝酒了……我怕再忍不住‘调戏’你!”
他的脚步很快,玄色衣袍扫过石板路,没一会儿就消失在灵佑宫的拐角,连个回头都没有。
沧溟愣在原地,手心还留着赤焰的温度,指尖微微发颤。夜风卷着铜铃的响,灯笼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望着赤焰消失的方向,呆立了许久 才缓缓转身,朝着霁渊阁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沉得像坠了铅,身后的夜色,漫得像化不开的墨。
……
灵佑宫的门近在眼前,檐下灯笼的光漫在赤焰肩头。
他驻足在阴影里,咬着牙抬手,火舌舔过刚愈合的后背,瞬间灼出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疼得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汗珠。
“星瑶,星瑶!”他压着疼意喊了两声,声音里故意带了点虚弱。
里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星瑶跑出来,焦急道:“怎么了?喊这么急!”
见赤焰扶着门框,她赶紧上前,稳稳托住他的胳膊,“我都听说了,你今天在教场把自己也罚了?”
星瑶搀着赤焰进屋,赤焰一沾床就“哎哟”着趴下去,后背的伤蹭到锦褥,疼得他龇牙:“没办法,护卫队是新组的,今天不把规矩立住,往后在教场连立足的地儿都没有,那群小子也没法抬头做人。”
星瑶取来伤药,坐在床边帮他褪下外袍。布料刚碰到新伤,赤焰就拔高了声调:“轻点轻点!疼死我了!”
外袍滑落,后背的灼伤露出来。星瑶皱紧眉,随手把衣服往他背上一扔,听得赤焰“嗷嗷”直叫。
“别装了。”星瑶叉着腰,语气笃定,“这哪是鞭痕?是你自己用业火烧的吧!”
赤焰被戳穿,也不演了,嬉笑着披衣坐起身,凑到她身边:“就知道骗不过我们星瑶公主的火眼金睛!其实今天教场罚完,圣子已经把我们几个的伤都治好了,我是怕……”
“怕我吃醋?”星瑶打断他,别过脸,耳尖有点红。
“不不不!”赤焰赶紧摆手,见她真有点生气,立刻收了笑,抓过她的手认真说道,“星瑶,我跟你说真的。往后我还得天天跟圣子共事,对公,他是幽冥圣子,是我上级;对私,我们就是一起共事的战友,没别的。我不想你心里添堵,更不想你因为这胡思乱想。”
星瑶垂眸看着他攥着自己的手,指尖轻轻动了动,小声道:“我知道……我就是看到他对你不一样,心里就有点闷。你看他对别人都冷冷的,唯独对你……”
赤焰闻言,心里一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真是个傻姑娘,我和他一起长大,一起训练,他待我是兄弟情分。”
……
自那以后,赤焰天天早出晚归。天不亮就去教场带队员练体能,夜里还得对着名册复盘战术。沧溟也常来教场,有时站在廊下看他们练搏杀,有时会指点两句灵力运用的诀窍。
护卫队的训练方式新奇又实用,其他领师都悄悄驻足。没过多久,各队的教学模式竟都悄悄变了,开始学着加些实战演练。
更别说护卫队连出了几次任务,次次干净利落。一来二去,“护卫队”的名声在幽冥城传开,因为护卫队不拘一格的选拔,让穷苦人家的孩子看到了希望,对学习也更加的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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