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马佳·苏赫的身份,
还有他与原主柔则过去那段青梅竹马、甚至曾定下婚约的渊源,
墨兰瞬间明白了这些天胤禛莫名其妙的冷待,从何而起。
根本不是她之前猜测的,怕她侄儿辛舟立了军功,致使乌拉那拉氏一族势力崛起,威胁到胤禛。
而是在意,在意那个曾与柔则有着深厚旧情、差点就成了她丈夫的男人,如今活着回来了。
不仅如此,还带着赫赫军功。
这段时日,胤禛这才对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八成就是误会了她,认定她那日听闻大军归朝时流露出的高兴,全是因为马佳·苏赫。
与胤禛结发十余年,如今的墨兰对胤禛那多疑敏感的性子再明白不过。
平日里,她没什么错处,尚且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维系这段关系,要时时刻刻揣摩他的心思,营造出他最喜欢、最满意的模样。
可如今,苏赫活着回来,还这般耀眼地出现在宫宴上,她简直不敢想象,以胤禛那爱钻牛角尖的性子,私下里不知已经猜测到哪步田地去了。
墨兰此刻在众目睽睽的宴席上,没法多做解释,更不能失态。
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微微侧头,用极低的声音,试图安抚身边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
“四郎误会了,菀菀没有瞧旁人。”
“方才乍然看见那位马佳将军,不过是觉着有些眼熟,一时间忘了他是谁,因而才多看了两眼。”
天可怜见,墨兰此刻说的,字字都是实话。
她又不是原主柔则,对那马佳苏赫能有什么旧情?
若非今日相见,触动了残存记忆,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脑子里压根就没这号人的存在,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这般她自认诚恳的说辞,听在胤禛耳中,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笑意,并未看她,只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随即,他放下酒杯,正襟危坐,目光投向殿中歌舞,不再与墨兰多说一个字。
这种令人窒息般的尴尬氛围,如同厚重的冰层,紧紧包裹着两人,一直持续到宴席终于结束。
散席时,王公大臣们依着品级次序,依次退出大殿。
墨兰安静地跟在胤禛身侧半步之后,目不斜视,姿态端庄得无可挑剔。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道似有若无、却格外执着的目光,穿越熙攘的人群,始终跟随着自己。
她心中叫苦不迭,简直欲哭无泪。
与此同时,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旁胤禛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比来时更加冰冷冻人,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
心中的忐忑不由得又加深了几分,沉甸甸地压着。
终于上了马车,厚重的车帘落下,隔断了外面的一切,也暂时隔断了那道让她如芒在背的目光。
车厢内,依旧是令人难堪的寂静。
墨兰知道,若再不打破僵局,任由这猜忌的裂痕扩大,日后想要弥补就更难了。
她心一横,如同来时一般,再次屈膝,跪在了行进中的马车车厢里。
“四郎。”
她的声音颤抖:
“你信我。我真的早已不记得那马佳苏赫是何模样了。”
“方才在殿上,并非虚言。”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胤禛:
“自从嫁入王府,成为你的福晋,我的心里、眼里,何曾还有过旁人?”
“这十余年来,我每日所思所想,不过是如何做好你的妻子,如何打理好王府,如何教养好我们的孩子。”
她见胤禛依旧没有反应,心中焦急,语气更加急切,带着豁出去的决绝:
“是,我承认,年少时家中确曾为我与他定下婚约。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彼时我年纪尚小,懂什么情爱?”
“自嫁与你为妻,我才真正知晓,何为夫妻之情,何为男女之爱。”
“这十余年的朝夕相处,点点滴滴,难道都是假的吗?”
说着,墨兰开始细数这些年的种种,试图唤醒与胤禛的共同回忆:
“这十余年来,春日在庭院春华中共弹琵琶,夏日水榭避暑一同品评诗词,秋日酿制桂花酒,冬日围炉而坐看窗外白雪红梅……这些,难道四郎你都忘了吗?”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这府中上下,谁不知道我心里只有王爷一人?”
“你喜我温婉,我便从不与人争执;你愿后院安宁,我便处处忍让,即便年氏那般挑衅,我也一再容让。”
“我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心里装着你啊!”
说到最后,墨兰的声音已然哽咽,眼眶泛红。
“四郎,这十余年的相处,菀菀对你的一片心,满腔的情爱,难道……难道你一丝一毫也感受不到吗?”
一滴滚烫的泪珠,恰好滴落在了胤禛脚上穿着的锦缎靴面之上,留下一点深色的湿痕。
胤禛始终闭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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