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打开随身携带的环境检测仪,屏幕上的瘴气浓度显示为“微弱”,但湿度和温度数据却异常偏高:“师父,里面的湿度达到了85%,温度比洞外高了5度,符合阳艾生长的环境要求,但这么高的湿度可能会有塌方风险,我们得慢慢走,注意观察岩壁上的裂缝。”
众人点亮头灯,小心翼翼地走进阳脉洞。洞内的岩壁泛着淡淡的土黄色,缝隙中偶尔能看到几株细小的艾草,散发着微弱的香气,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走了大约百级石阶,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通道宽敞平坦,地面上还能看到废弃的矿车轨道,右边的通道狭窄陡峭,岩壁上还挂着晶莹的钟乳石,滴下的水珠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空气中的艾草香气也更浓了些。
苏清瑶从背包里取出一小束晒干的艾草,点燃后放在鼻下闻了闻:“阳艾的香气比普通艾草更醇厚,而且带着点甜味。你们看,右边通道飘过来的香气更浓,说明阳艾肯定在那边。”她指着右边的通道,“不过左边的通道有矿车轨道,说不定能找到些当年采矿留下的工具,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林墨思索片刻,决定兵分两路:“我、清瑶、小雨走右边的通道,寻找阳艾;江浩、张宏带着工友走左边的通道,探查矿道情况,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工具,注意安全,有任何发现立刻用对讲机联系我们。”他特意给江浩塞了两包苍术香囊,“矿道里瘴气可能更重,这香囊你们多备着点。”
两路人员分别出发,林墨一行人沿着右边的通道往下走,通道越来越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岩壁上的钟乳石越来越多,滴下的水珠带着淡淡的暖意,落在皮肤上格外舒服。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敞的溶洞出现在面前,溶洞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泉眼,泉水泛着淡淡的热气,源源不断地涌出,正是脉眼泉。泉眼周围生长着一片茂盛的艾草,叶片比普通艾草更宽,颜色呈深绿色,叶片背面还带着一层细密的绒毛,正是他们要找的阳艾,微风拂过,浓郁的艾香扑面而来,让人浑身舒畅。
“这就是阳艾!”陈小雨兴奋地喊道,想要上前采摘,却被林墨拦住。
“等等,阳艾周围有火绒草。”林墨指着阳艾丛边缘的地面,那里生长着几株红色的草,叶片呈披针形,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泽,“火绒草的纤维很细,一旦遇到明火就会剧烈燃烧,咱们得先把它清理干净才能采摘。”
苏清瑶从背包里取出石灰粉,均匀地撒在火绒草周围,形成一道隔离带,然后用工兵铲小心翼翼地将火绒草连根挖起,装进提前准备好的铁桶里:“可以了,火绒草已经清理干净,咱们采摘的时候注意,只摘叶片和顶端的嫩芽,留下根部,这样明年还能再长。”
林墨小心翼翼地走到阳艾丛边,从背包里取出剪刀,按照“采三留二”的原则开始采摘。他发现这些阳艾的叶脉比普通艾草更粗,剪断后会渗出少量的汁液,散发着更浓郁的香气。“祖父医案里说阳艾要‘趁晨露未干时采,阴干七日’,药效最好。”他一边采摘一边对苏清瑶说,“咱们今天采的这些,刚好够炮制一批艾条,下周那位老寒腿的李大爷复诊,就能用上了。”
三人分工合作,林墨负责采摘,苏清瑶和陈小雨负责将采摘好的阳艾整理成捆,用湿布包裹好,防止水分流失。就在他们采摘了大半的时候,溶洞的顶部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几块细小的石块从头顶落下。“不好,可能是塌方!”林墨大喊一声,“快把阳艾装好,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应该是左边矿道那边有动静,可能是江浩他们碰到了松动的岩壁。”苏清瑶迅速将最后一捆阳艾装进背包,“脉眼泉的泉水是从地脉里涌出来的,一旦溶洞塌方,泉水可能会被堵塞,我们得尽快出去。”
众人立刻朝着通道口跑去,刚跑出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溶洞的顶部开始大面积坍塌,石块不断落下,砸在泉眼边的岩石上,溅起阵阵水花。“快走!”林墨大喊一声,拉着苏清瑶和陈小雨冲出通道,身后的溶洞瞬间被石块填满,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艾香在空气中飘荡。
回到岔路口,正好遇到江浩一行人,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却也有几分兴奋。“师父,我们在左边的矿道里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储藏室,里面有不少民国时期的采药工具,还有一本老中医留下的《丹炉峰采药记》!”江浩递过来一本线装的古籍,封皮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里面不仅记载了阳艾的采摘方法,还标注了丹炉峰其他几处野生药材的产区,甚至有治疗带状疱疹的艾灸配方!”
“这本古籍太珍贵了!”林墨看着《丹炉峰采药记》,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咱们百草堂现在缺的就是这种本土化的诊疗经验,有了它,很多疑难杂症都能找到新的治疗思路。”他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阳脉洞的详细地形,除了他们找到的脉眼泉,还有一处标注着“寒骨洞”的位置,旁边写着“产冰台草,可制冷敷药膏”,“冰台草是艾草的古称,看来寒骨洞还有另一种特殊的艾草品种,以后咱们可以再去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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