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塞外“火鸦队”的初露锋芒,其震慑效果远超一场击溃战的本身。
溃散的胡骑将“汉军掌握妖火,触之即焚,水泼不灭”的恐怖见闻带回,迅速在秃发部乃至整个草原蔓延开来。
一时间,胡骑各部望向南方长城的身影,都带上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惊惧。
秃发树机能迫于军心浮动,加之尚未摸清汉军虚实,不得不暂缓了大规模进攻的步伐,转为小股游骑的持续骚扰和更谨慎的试探。
北疆的滔天恶浪,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妖火”暂时逼退,转入了一种压抑的僵持。
彭城,麟德殿。
蔡琰看着北疆送来的最新战报和敌情分析,并未因暂时的平静而放松。
她指尖点着舆图上秃发部王庭的大致方位,对殿内重臣,尤其是诸葛亮,提出了更深层的问题:
“孔明,你以为,秃发受此挫,其下一步会如何?
轲比能前车之鉴不远,此人会吸取教训,还是……另辟蹊径?”
这个问题,不再局限于战术层面,而是直指战略判断与人心揣度。
诸葛亮沉吟片刻,羽扇轻摇的速度放缓,目光深邃:
“主公,秃发树机能能于轲比能新败后迅速崛起,绝非莽撞之徒。
其勇猛或有过于轲比能,然观其用兵,散而不乱,掠而不躁,颇有章法。
亮以为,其受挫后,必不会如轲比能般盲目硬撼。
他或在做两件事:
其一,全力探查我军‘妖火’之虚实、弱点与多寡;
其二,巩固内部,吞并周边,积蓄力量,甚至……寻求外援。”
他走到巨大的北疆舆图前,手指划过广袤的草原,最终落在西北方向:
“凉州羌乱未平,韩遂、马超余部与曹操关系微妙。
若有心人自凉州乃至更西之地,为其输送铁器、工匠,甚至派去熟知汉地军制的谋士……则此獠之患,恐远超轲比能。”
这番分析,跳出了北疆一隅,将视野拓展到了整个西部战略格局,点出了秃发部可能获得外部支持,从而产生质变的危险。
殿内众人,包括庞统,都露出了深思之色。
诸葛亮不再仅仅是精于内政和奇谋,其战略眼光正变得愈发宏大和具有预见性。
蔡琰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孔明所见,与本宫暗合。
北疆之患,根在草原,亦在四方。
传令刘晔,暗线重点探查秃发部与西边,尤其是凉州方向的往来。
同时,令毛玠、吕玲绮,不可因小胜而懈怠,需加紧整备,广布斥候,不仅要防其掠边,更要警惕其大规模迂回或与内部叛逆勾结。”
处理完北疆事务,东南的暗流同样需要警惕。
“孙权方面,依旧首鼠两端。”
刘晔汇报,
“其使者言辞愈发恳切,但对明确表态支持朝廷、断绝与刘备暗中往来之事,始终避重就轻。
不过,我们的人发现,江东近期似乎在大规模收购黑油。”
“黑油”
蔡琰眉头一挑,与诸葛亮交换了一个眼神。
格物院“神火罐”之事,被列为机密,但他们怕是已经知晓了。
孙权大量收购这些材料,是想仿制“神火罐”?
还是另有所图?
“看来,我们的‘奇技’,被人盯上了。”
蔡琰语气平静,却带着冷意,
“告诉江东使者,海贸之利,可以谈,但朝廷需要看到诚意。
若江东再与刘备暗通款曲,甚至试图窃取朝廷机密,一切免谈。
至于他们收购之物……不必阻拦,但要严密监控流向。”
她并不怕技术外流,有些东西,知道了材料,没有关键的配方、工艺和理解,也只是徒劳。
但这无疑是一个信号,各方势力都已开始重视技术的力量。
内部的新政推行,在铁血镇压与利益捆绑的双重作用下,如同顽强的藤蔓,在旧势力的废墟上艰难伸展。
分田、清户、选拔寒门吏员,使得朝廷的触角前所未有地深入基层。
然而,反抗也从明面转入了更隐蔽的层面。
冀州清河,一名深受当地百姓爱戴的宣抚副使,在深夜返家途中,被数名蒙面人刺杀于巷口,随身携带的田亩册籍被焚毁。
几乎同时,青州、兖州多地传来消息,有分得田地的农户被威胁、恐吓,甚至家中粮种被毁,新立的田界碑被偷偷挪移破坏。
这些不再是公开的叛乱,而是阴险的蛀蚀,意图从根基上动摇新政的信用,挑拨百姓与朝廷的关系。
蔡琰接到奏报,震怒之余,也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
她召来诸葛亮与负责内部监察的官员。
“光靠杀戮,无法根除这些阴损手段。”
蔡琰沉声道,“必须让新政的根基,自身拥有抵御蛀虫的能力。”
诸葛亮立刻领会,提出了更具体的方略:
“主公,可令各州郡,将分田之农户,以村、乡为单位,编练‘护田团’,农闲时由退伍老兵或地方巡检加以简单操练,授予棍棒、哨棒,负责巡哨本地,护卫田产,举报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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