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的意志,伴随着张飞冰冷的刀锋与诸葛亮派出的宣抚使团,如同两道性质迥异却目标一致的洪流,狠狠冲刷着河北、中原动荡的土地。
张飞的行动迅捷而酷烈。
他不再满足于围城攻坚,而是以精锐骑兵为先锋,直扑那些叛乱豪强的邬堡巢穴。
一旦查明罪证,便毫不留情。
高墙深垒在朝廷改进后的攻城器械和配发的“神火罐”面前,不再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一座座邬堡被攻破,负隅顽抗者被当场格杀,其核心族老、主事者被揪出,就在残垣断壁前,当着被聚集起来的佃户、部曲和周边乡民的面,宣读罪状,明正典刑。
人头落地,鲜血浸染着曾经属于他们的土地。
家产被迅速清点抄没,充盈着府库;
囤积的粮粟被开仓放赈,暂时安抚了饥肠辘辘的流民;
而最重要的田契、奴籍,则在无数双惊疑、畏惧又隐隐带着期盼的目光注视下,被投入熊熊烈火,化为灰烬。
“朝廷分田了!”
“跟着朝廷,杀豪强,分田地!”
这样的消息,伴随着血腥味和火焰,如同野火般在底层民众中蔓延。
恐惧与希望,两种最极端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催化出复杂难言的力量。
有人慑于雷霆手段,噤若寒蝉;
也有人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可能,心中那点被压抑已久的星火,开始悄然燃烧。
与此同时,诸葛亮精心挑选的宣抚使团,则在这些刚刚被铁血洗礼过的土地上,开始了艰难的重建与扎根。
他们大多是科举出身的寒门士子,年轻,富有理想,也更为坚韧。
他们带着《章武律》和《田亩制度》的抄本,在临时搭建的草棚甚至露天里,用尽可能通俗的语言,向那些目不识丁的百姓宣讲新政,主持划分田亩,登记户籍,审理豪强侵占田产、欺压乡民的旧案。
过程绝非一帆风顺。
幸存的豪强余孽暗中散布谣言,诋毁朝廷官员;
地方旧吏消极怠工,甚至暗中使绊;
一些百姓受旧观念束缚,不敢接受分派的土地,或是心存疑虑,观望不前。
使团成员们常常面临无人理睬、甚至被冷眼相对的窘境。
然而,铁血的镇压毕竟扫清了最顶层的障碍。
当第一个胆大的佃户,在使团官员的见证下,战战兢兢地接过写有自己名字的田契;
当第一桩被豪强欺压数年乃至十数年的冤案,在使团主持下得以昭雪;
当第一批识文断字、出身寒微的年轻人被选拔为乡亭小吏,开始掌管一方琐事……变化,开始如同涓涓细流,缓慢却坚定地渗透。
新政,不再仅仅是彭城颁布的冰冷条文,而是开始与一部分人的切身利益紧密相连。
这些获得了土地、看到了公正希望的百姓,成为了新政最基层,也最坚定的拥护者。
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协助使团清查隐匿人口,举报不法,甚至协助官军搜捕溃散的豪强私兵。
星星之火,渐成燎原之势。
这场刮骨疗毒般的内部肃清,代价巨大。
河北、中原数个州郡,短时间内经济近乎停滞,社会秩序经历了剧烈的阵痛。
但效果也极其显着。
持续数月的大小叛乱和骚动,在张飞的铁腕和宣抚使团不懈的努力下,被迅速扑灭。
残余的豪强势力遭到重创,再也无力组织起大规模的武装反抗。
朝廷的政令,第一次如此畅通无阻地抵达了许多偏远乡亭。
尽管代价是尸横遍野,是无数家族的灰飞烟灭,但一个更加强势、控制力也更为深入的中央政权,正在血与火中艰难地重塑着北方的秩序。
就在内部肃清初见成效之际,出使江东的使者带回了孙权的答复。
正如诸葛亮所料,孙权对朝廷提出的扩大海贸、划江自治的提议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他热情接待了使者,收下了厚礼,言辞间对彭城朝廷极尽恭维,但对于明确表态背弃与刘备的默契,却始终含糊其辞。
他只是承诺,会“慎重考虑”朝廷的建议,并希望双方能继续保持“友好往来”。
这只小狐狸,显然是想左右逢源,待价而沽。
他既想从朝廷这里拿到海贸的实利和未来的空头许诺,又不想立刻得罪近在咫尺的刘备,更乐于见到朝廷与刘备继续争斗,他好从中牟利。
而刘备在久等朝廷回复不至后,似乎也失去了耐心。
荆州的兵马调动愈发频繁,关羽在南阳的驻军明显加强,对郝昭驻守的鲁阳、叶县方向,挑衅行为日益增多。
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在荆州与司隶的边境线上。
蔡琰看着舆图上那犬牙交错的势力分布,心中明了,与刘备的正面冲突,已难避免。
内部的初步稳定,为她赢得了集中力量应对外部威胁的窗口期。
“传令!”
她不再犹豫,“张飞所部,不必南下,分兵两万,加强司隶南部防务。主力交由徐晃节制,命徐晃亲率五万主力,并携新整编之‘神火营’,移驻豫州颍川,威慑荆州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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