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县城的路得走三个钟头。
林仲秋揣着剩下的一块五毛钱,天不亮就出发了。
布鞋踩在露水打湿的土路上,发出“噗嗤噗嗤”的轻响,竹筐里背着给娘熬药的陶罐,还有两个硬邦邦的玉米面窝头——这是她一天的口粮。
路边的野草上挂着霜,冷得人直哆嗦。
林仲秋裹紧了打补丁的褂子,心里却烧着团火——瓜皮帽老头说弟弟妹妹往县城方向去了,说不定还能追上那个外乡人。
快到县城时,碰见个赶驴车的老汉,车斗里装着半车红薯。
林仲秋眼疾手快,帮他把掉下来的红薯捡回去,笑着搭话:“大爷,您这红薯往县城送啊?”
老汉咧嘴一笑,露出豁牙:“可不是嘛,给县医院食堂送的。丫头你去县城干啥?”
“找我弟弟妹妹,半个月前丢了。”林仲秋把龙凤胎的模样描述了一遍,又掏出个窝头递过去,“大爷您要是见过,跟我说一声,这窝头您拿着。”
老汉接过窝头,往袖子上擦了擦手,啃得咯吱响,眯眼想了半天:“有点印象……前几天在火车站,俩孩子穿得跟你这褂子差不多旧,小丫头哭着要娘,被个灰布衫男人拽着。我还多嘴问了句,他说去投奔省城的亲戚,看那样子就不像亲的。”
林仲秋心里一紧:“火车站?他们往哪去了?”
“好像是往南,说是去省城。”老汉赶着驴车往前走,“丫头你要是去火车站,我捎你一段,快着呢。”
“那太谢谢您了!”林仲秋赶紧爬上驴车,车斗里的红薯带着土腥味,却比走路暖和多了。
到了县城火车站,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
林仲秋刚下车,就看见个穿制服的铁路警察在维持秩序,赶紧跑过去打听:“同志,您见过俩六岁的龙凤胎吗?弟弟穿蓝布褂,妹妹扎红头绳……”
警察想了想,点头道:“见过!三天前在候车室,那男的买了去省城的票,我还问了一句,他说孩子是他侄女侄子。对了,那小女孩怀里抱着个破布娃娃,上面绣着朵小红花,是不是?”
是丫丫!那布娃娃是娘亲手缝的,上面的小红花还是林仲秋绣的!林仲秋激动得手抖:“是!就是他们!那男人长啥样?”
“中等个,圆脸,左眉角有个疤。”警察回忆道,“你要是赶得紧,去长途汽车站看看,说不定能追上——去省城的长途汽车一天两班,早上七点一班,下午两点还有一班。”
林仲秋一看太阳,估摸着快到下午两点了,谢过警察就往汽车站跑。
刚到车站门口,就听见广播里喊:“去省城的旅客请注意,班车即将发车,请尽快上车……”
她心里一急,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列宁装,戴着眼镜,气质文雅,手里拎着个公文包,笑着扶住她:“慢点跑,小心摔着。”
“对不起对不起!”林仲秋站稳了,刚要往里冲,又被女人叫住:“你找孩子?”
林仲秋愣了一下,看见女人胸前的工作证——省地质研究所,李梅。她赶紧点头,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梅听完,眉头皱起:“我刚才在候车室看见个男人,带着俩孩子,跟你说的很像,左眉角有疤。我还觉得奇怪,那男人对孩子非打即骂,一点不像亲戚。”
“在哪?”林仲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刚上车,就在最后一排。”李梅拉着她往班车跑,“我帮你跟司机说,这男人看着不对劲,说不定是人贩子!”
班车正要关门,李梅大喊一声:“等一下!有急事!”她亮出工作证,跟司机说了几句,司机立刻把车门打开了。
林仲秋冲上车,一眼就看见最后一排——柱子和丫丫正缩在角落,丫丫怀里抱着布娃娃,吓得直哭,那疤脸男人正瞪着他们,嘴里骂骂咧咧的。
“柱子!丫丫!”林仲秋大喊一声。
俩孩子抬头看见她,眼睛一亮,挣脱男人的手就往这边跑:“姐姐!姐姐!”
疤脸男人见状,起身就想拦,被李梅一把抓住胳膊:“你这人贩子!还想跑?”她力气不小,竟把男人按得动弹不得。
周围的乘客也炸了锅,纷纷指责那男人。
司机赶紧把车熄火,喊来车站的保安,三下五除二就把疤脸男人捆了起来。
林仲秋抱着哭成泪人的弟弟妹妹,眼泪也掉了下来:“别怕,姐姐来接你们了,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李梅递给她块手帕,笑着说:“别怕,我已经让保安报公安了,这男人跑不了。你们家在哪?我送你们回去。”
林仲秋这才想起问:“您怎么知道他是人贩子?”
“我以前搞地质普查,在山区见过不少被拐的孩子,心都揪着。”
李梅眼圈红了点,“不瞒你说,我亲妹妹小时候也丢过,找了半年才找回来,看见孩子哭我就受不了。那男人对孩子非打即骂,哪有半分亲戚样?”
公安很快就来了,把疤脸男人带走了,还做了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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