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军的进攻更猛烈了。
他们甚至派来了坦克,试图撞开仓库的大门。
“用集束手榴弹!”林仲秋指挥士兵们把十几个手榴弹捆在一起,拉了引线往坦克底下扔。
“轰隆”一声,坦克的履带被炸断了,瘫在门口像条死狗。
可士兵们的伤亡也越来越大。
四川兵为了掩护战友,被流弹打中了胸口,临死前还喊着“打跑鬼子,回家娶媳妇”。
林仲秋把他的尸体抬到地下室,用白布盖好。
白布不够,她就把自己的旗袍撕成条,一条一条裹在士兵们的身上。
“先生,国旗!”谢晋元突然喊道。
林仲秋抬头,只见一个士兵冒着枪林弹雨,爬上仓库的屋顶,把一面中华民国国旗升了起来。
红色的旗帜在硝烟中展开,像一团燃烧的火。
对岸的租界里,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连洋人都在鼓掌,有人甚至流下了眼泪。
“看到了吗?”谢晋元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林仲秋看着那面国旗,突然觉得,这或许就是他们死守的意义——不是为了某个党派,不是为了某个领袖,而是为了让这片土地上的人,还能看到希望的颜色。
但她也知道,四行仓库守不了多久。
日军已经开始炮轰苏州河对岸的租界,显然没把所谓的“中立”放在眼里。
“谢团长,”她把一张地图递给谢晋元,“今晚趁夜色突围,从租界撤走。我在苏州河底埋了炸药,能炸开一条通道。”
谢晋元看着她:“你怎么办?”
“我还有事要做。”林仲秋指了指南京的方向,“那里,需要我。”
突围很成功。
炸药在苏州河底炸开时,林仲秋站在仓库的屋顶上,看着士兵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日军的炮弹打来,仓库的一角塌了,她被埋在废墟里。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租界的医院里。
一个洋护士告诉她,是几个爱国学生把她救出来的。
“南京……南京怎么样了?”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洋护士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同情:“日军正在向南京进军,听说……很惨烈。”
林仲秋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掀开被子,不顾护士的阻拦,往火车站跑。
她必须回去,必须做点什么,阻止那场她最害怕的悲剧。
苏州河的水,红得像血。
林仲秋站在桥头,望着南京的方向,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难走。但她不能停,绝不能停。
南京城的秋天,总是带着股肃杀之气。
林仲秋穿着一身灰布棉袄,混在逃难的人群里,往挹江门走。
她的旗袍早就被硝烟熏成了黑色,金丝眼镜也碎了一片,只剩下一只镜片,看东西模模糊糊的。
“让开!让开!军车优先!”
一队国民党军的卡车从身边驶过,上面挤满了士兵,有的在哭,有的在骂,还有的在喝酒。
一个军官从车窗里探出头,对着难民们吼:“哭什么哭!再哭把你们都抓去填战壕!”
林仲秋攥紧了手里的药箱——里面装着她从上海带来的盘尼西林,还有一些自制的止血药膏。
这是她用工业学堂的实验室偷偷研制的,能有效防止伤口感染,比当时的磺胺药效果好得多。
她本来想把这些药送到守城部队手里,可现在看来,南京的防线已经崩溃了。
“姑娘,别往城里走了,鬼子快到了!”一个挑着担子的老农劝她,担子两头坐着他的孙子孙女,吓得瑟瑟发抖。
“我还有家人在城里。”林仲秋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的“家人”,是工业学堂的学生们。
她让小张带着大部分学生撤到了重庆,自己则留下了几个高年级的,在南京的郊区建了个秘密兵工厂,造手榴弹和地雷。
走到中华门时,她看到一群日军的飞机从头顶飞过,投下的炸弹在城里炸开,火光冲天。
守城的士兵像潮水一样往城外跑,没人抵抗,也没人指挥。
“完了……南京完了……”一个老兵坐在地上,抱着枪,眼泪直流。
林仲秋没停。
她贴着城墙根,往郊区跑。路上到处是尸体,有士兵,有百姓,有的被烧焦,有的被砍成了几段。
一只狗叼着半只胳膊,在路边啃得津津有味,看到她,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
她捂住嘴,强忍着没吐出来。
第四世界见过的尸山血海,都没有眼前的景象让她窒息——那是自己的同胞,以最残忍的方式死去。
秘密兵工厂藏在栖霞山的一个山洞里。林仲秋赶到时,发现洞口的伪装被破坏了,地上还有血迹。
“小张?小李?”她喊着学生们的名字,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没人回应。
走进山洞,她看到了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五个学生被绑在岩壁上,胸口被剖开,肠子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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