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在医理班待久了,发现江湖人受伤,总爱用“内力疗伤”,但普通百姓没内力,一点小伤都可能送命。
她结合林仲秋教的“消毒法”和药王谷的草药知识,搞出了一套“平民医道”——用煮沸的烈酒清洗伤口,用艾草和麻线做缝合线,再敷上掺了硫磺的药膏,比内力疗伤见效还快。
有次北方爆发瘟疫,朝廷派来的御医束手无策,只知道让百姓“烧符水喝”。
苏清月带着医理班的学生赶过去,教大家“隔离病人”“焚烧污染物”“用苍术艾叶烟熏消毒”,还熬了大锅的金银花汤让健康的人喝,没事也能预防。
半个月后,瘟疫控制住了。御医看着苏清月他们用的“土法子”,脸红得像关公:“苏姑娘,这些……真的比汤药管用?”
“不是比汤药管用,是更适合百姓。”苏清月正在给病人换药膏,手上沾着草药汁,“他们买不起人参,烧不起符纸,但艾草、苍术遍地都是,学起来也容易。”
消息传回青龙门,林仲秋特意给她送了面锦旗,上面写着“医道为民”。
苏清月捧着锦旗,眼圈红了:“以前总想着争第一,现在才明白,能帮到人,比什么第一都强。”
林仲秋拍着她的肩:“下次咱们再搞个‘急救包’,里面放好消毒水、绷带、止血粉,让镖师和牧民随身带着,遇到意外能救命。”
苏清月用力点头,眼里闪着光——那是找到了真正价值的光芒,比当年靠眼泪博同情时亮得多。
就在江湖一派欣欣向荣时,一个叫“守经会”的组织悄然出现。
他们的成员都是些退隐的老江湖,自称“守护江湖规矩的卫道者”,到处砸毁风力磨面机,烧毁江湖学院的课本,说这些“奇技淫巧”坏了“江湖本色”。
领头的是前“武林盟主”柳长风,据说年轻时一套“长风剑法”打遍天下,现在却天天拄着拐杖,骂林仲秋“伤风败俗”:“江湖人就该舞刀弄枪,学什么算术医理?忘了当年快意恩仇的日子了吗?”
他带着守经会的人闯进江湖学院,把算术班的算盘砸得稀烂:“这些珠子能挡刀吗?能杀人吗?”
林仲秋正在给学生讲“滑轮原理”,闻言放下教具,慢悠悠地说:“柳盟主,您年轻时打遍天下,靠的是剑法厉害。可您剑法再厉害,能让您徒弟不饿肚子吗?能让受伤的兄弟快点好起来吗?”
柳长风被问得一噎,随即怒道:“歪理!江湖人就该有江湖人的样子,流血不流泪,生死看淡!”
9527忍不住冒出话来:不服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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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您站着说话不腰疼。”林仲秋指着窗外正在修风车的杂役,“他儿子去年差点饿死,现在靠修风车能吃饱饭;她女儿被山贼砍伤,靠苏姑娘的法子保住了命——他们不想看淡生死,他们想好好活着。”
守经会的人里,有几个是以前的镖师,听着这话,手里的棍子慢慢放下了。
柳长风气得发抖,拔剑就要砍风车:“我今天非要毁了这妖物!”
林仲秋没躲,反而指着风车:“您砍啊。砍了这一个,还有一百个、一千个,因为大家需要它。您守的不是规矩,是您自己的念想。”
长剑停在风车前,柳长风看着风车转动的叶片,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为了给师妹治病,跑遍江湖找草药,那时候要是有苏清月的法子,师妹或许就不会死……
“罢了。”他收剑回鞘,长叹一声,“是我老了。”
守经会渐渐散了,柳长风却留在了青龙门,天天坐在风车下晒太阳,看着学生们上课、做工,偶尔还会指点兵器班的学生两招剑法,只是再也不说“江湖本色”的话了。
林仲秋办的“江湖报”,从最初的手抄本变成了活字印刷,每期印五千份,传遍大江南北。报上没登什么武林秘闻,只写些“风车建造指南”“算术小窍门”“医理常识”,还有各地的物价、粮情。
有次江南水灾,粮商们趁机涨价,一两银子只能买一斗米。林仲秋在江湖报上登了“北方余粮运输路线图”,还教大家“用木筏运粮节省成本”,不到十天,江南的米价就降了下来。
钱老板看着报纸上的“粮价对比表”,摸着胡子笑:“林姑娘这报纸,比官差还管用。以前我想涨价,现在得看报纸上的‘指导价’,不然没人买。”
更绝的是,报纸上还开了个“读者来信”专栏,谁被欺负了、谁有冤屈了,都能写信来。
有个小媳妇被婆家虐待,写信到报社,林仲秋把信登了出去,还附上了苏清月的“女子自保术”,结果不到三天,那婆家就带着礼品来赔罪,生怕被江湖人骂。
“这报纸比刀还厉害。”叶青羽看着新一期报纸,上面印着林仲秋写的社论——《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柴米油盐》。
林仲秋正在排版,闻言笑了:“刀能杀人,报纸能救人,各有各的用处。”她指着报上的“寻人启事”,“你看,这是帮丐帮找失散的孩子,比派一百个人去找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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