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苏念塘,语气里带着点慌,连忙找借口:“没……没什么,是我远房妹妹托人捎来的,说是城里新出的样式,特意给我带了一条。”
苏念塘没挪步,眼神落在纱巾上,眼里满是好奇:“朱婶,你还有妹妹在城里呀?这纱巾真好看,好像只有城里才有的款式。”
这话让朱秀红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她再追问细节,赶紧上前拉了拉她的胳膊:“就是好多年没见的远亲,也是客气。念塘啊,这事你可千万别跟你建国叔和家里其他人提,他们知道了又要念叨我‘乱收外人东西’,回头再让我妹妹多心,反倒生分了。”
苏念塘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虽有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朱婶,我不跟他们说,不过下次别人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最好不要收,以免李叔看了会乱想。”
朱秀红松了口气,连忙顺着话茬笑了笑,一边把纱巾叠好塞进抽屉最里面,一边催着她:“知道了,你快回你屋看书去吧,别耽误了功课,等以后有机会,再让你见识见识城里的新鲜玩意儿。”
她没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轻手轻脚溜进房间,挨着苏建兵身边小心躺下。
眼睛盯着黑乎乎的房顶,脑子却静不下来——城里工厂亮堂的车间、按月发的工资在眼前晃;王强轻佻的“要付出”和攥着她不放的手,又让后颈发紧浑身刺痒。
另一个房间的苏念塘回了屋,满脑子都是朱秀红的那条红纱巾——还有她慌着藏纱巾的样子。
“远房妹妹送的?”她咬着唇嘀咕,指尖抠着课本边。一看纱巾就是城里的,既然是她妹妹送的,为什么还特意不让跟李叔和家里人说。
她猛地想起朱秀红总说想进城打工,心里“咯噔”一下:这纱巾,会不会是别的男人送的?
翌日一早,苏念塘刚掀开门帘进厨房,就看见锅里温着早饭,碗筷摆得整整齐齐,连筷子都朝着一个方向
她正心里犯嘀咕,转身就见朱秀红蹲在院里,哼着小曲搓衣服,那轻快的调子一看就是心情格外好。
苏念塘脚步没停,快步凑过去:“朱婶,我来搭把手!”
朱秀红的哼歌声戛然而止。
她头也没抬,攥着衣服的手指却猛地收紧,狠狠往搓衣板上按去,水里的衣角被揉得皱成一团,对苏念塘的话压根没搭腔。
这时朱秀红眼角余光瞥见苏念塘身后的影子,心里咯噔一下——是李老太来了!
她立刻直起身,手上的肥皂泡跟着晃了晃,脸上瞬间挤出笑,语气也软和了不少,手里搓衣服的动作却没停:“不用帮我,你快些去把水生叫起来!你们俩眼看要考高中了,早上脑子最灵光,一起去堂屋看书才是正经事!”
苏念塘还愣在原地,正琢磨要不要再开口。身后就传来李老太带着股急劲儿的声音:“念塘,你婶说得对!快进屋叫水生起来,可别耽误了早上念书的功夫!”李老太站在她身后,身子微微前倾,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慢悠悠扣着衣襟上的布扣,眼神却朝着屋里水生的方向瞟了瞟。
“娘,您也起来啦?”
朱秀红的声音又软了几分,手上搓衣服的动作却悄悄加快,“您先坐会儿,等我洗完这两件,就给您盛粥。”
苏念塘心里更犯嘀咕了。这朱婶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她压下疑惑,只应了声“好”,转身往水生房间走。
不过打这天起,苏念塘对朱秀红多了些留意。那条红纱巾,自那晚后就再也没见朱秀红戴过,衣柜里、抽屉里都没露过影。
更让人起疑的是,朱秀红近来总跟杨春花一起往镇上跑。有时吃完早饭就出门,傍晚才回来,李老太也问过她几次,她总是含糊说“随便逛逛”,具体见了谁、做了什么,半个字都不肯多提。
偏偏李建国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整天扎在隔壁大队帮人打结婚的家具。
农村人都爱赶在过年前办喜事,木工活堆得像小山,他几乎天天忙到半夜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连喝口热汤的力气都快没了,根本没心思留意朱秀红的动静。
这天是周末,刚吃过午饭,朱秀红就急急忙忙收拾碗筷,碗碟往锅里一摞,布包往胳膊上一搭,脚步匆匆地往村外走,连跟李老太打声招呼都忘了。
正在村外挑着两桶水的苏念塘,远远瞧见朱秀红拎着布包往村外赶,一看就是往镇里去,她心里的疑团“腾”地冒了上来。
她把水桶往院里的门口一放,桶里的水晃得溅出好几滴,连倒进水缸的功夫都等不及,拔腿就悄悄跟了上去。
出了村没走多远,她就看见朱秀红停下脚步,从布包里摸出那条红纱巾,站在路边理了理纱巾,轻轻往脖子上一围,指尖摩挲一下边缘的流苏,便加快步子往镇上赶。
苏念塘不敢靠太近,只隔着几棵老槐树的距离,踩着田埂上的草悄悄跟着,眼睛紧紧盯着朱秀红的背影,生怕跟丢了。
快到镇口时,前面的朱秀红突然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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