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鸿门宴”之后,马悦在明面上也彻底拿下了郑勤跃。父亲和哥哥的助攻,像两枚精准的楔子,将郑勤跃的责任感牢牢钉死在了她和宝宝的未来上。
至此,棋盘上只剩下最后一颗碍眼的棋子——王本源。
从2013年初识郑勤跃,到如今2014年深秋,这一年多的双面生活,像一场漫长的凌迟,早已耗尽了她所有的耐心。她受够了在两个世界间穿梭,更受够了王本源。
曾经,她以为他的“好”是安稳。如今,那“好”却成了最让她窒息的枷锁。
王本源的好,是具体而微的。是清晨厨房里豆浆机嗡嗡的声响,是他永远记得她不吃葱姜的细心,是每个冬夜提前为她暖好的被窝。他话不多,但他的爱,像他设计的图纸一样,一砖一瓦,构建了这个家的全部轮廓。
可现在,这些轮廓在马悦眼中,只剩下了“土气”与“无趣”。
他最大的爱好,是周末抱着女儿,用他那带着浓重山东口音的普通话,一字一句地教她念唐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那口音曾让她觉得亲切,如今却像一根根刺,扎得她烦躁不已。她甚至会冷不丁地纠正他:“是‘霜’,不是‘双’。”王本源便会憨厚地笑笑,红着脸,一遍遍地跟女儿重复:“是霜,宝宝记住了,是霜。”
他最骄傲的,是他在设计院里评上的中级工程师职称。他会把那个红本本擦了又擦,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柜最显眼的位置。那天晚上,他破天荒地买了一瓶啤酒,就着一盘花生米,对马悦说:“悦悦,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等我再过几年评上高工,就能换个大点的房子,宝宝也能有自己的独立房间了。”
他看着马悦,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那光芒纯粹而温暖。可马悦看到的,只是一个井底之蛙,对他那口小小的井,沾沾自喜。
她受够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受够了他洗不干净的领口,受够了他谈论单位里那些她毫无兴趣的人事纷争。他的一切,都与郑勤跃形成了最残酷的对比。
但王本源并非毫无知觉。他只是选择了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沉默和行动,来对抗那些让他心慌的变化。马悦身上越来越多他叫不出名字的香水味,她回家越来越晚,手机屏幕永远朝下扣在桌上……单位里那些若有若无的风言风语,像蚊子一样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他不敢问,也不愿问。他怕一问,那个他小心翼翼维护的家,就会像他设计的模型一样,轻轻一推就散了。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让自己母亲回了山东老家。他无法忍受母亲的担忧眼神,更怕她那张藏不住事的嘴,会问出一些让马悦难堪的话。他想,或许清静一点,一切就能回到正轨。
他安慰自己,孩子现在在姥姥家上幼儿园,但到了小学总要回来。毕竟,自己和马悦都是大学生,文化水平比老人高得多,将来辅导孩子的学习,还是得靠父母。这个念头,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开始悄悄筹划。他跑遍了全城的培训机构,对比着各家幼小衔接班的优劣,想着给宝宝最好的启蒙。他还筹划着,等忙完手头这个项目,就带马悦去一次旅行,去云南,或者去三亚,就像他们刚结婚时那样。
他天真地想着,哪怕马悦真的变了心,那也是自己疏于关心。夫妻俩多出去走走,看看山,看看海,或许就好了。他总能为她的一切变化,找到一个可以原谅的理由,一个能让自己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可怜的王本源,此刻正坐在书桌前,借着台灯昏黄的光,认真地研究着一张幼小衔接班的宣传单。他刚刚拿到一笔项目奖金,正盘算着给马悦买那条她上次在商场看了很久的项链,再给宝宝报个好点的早教班。
他哼着不成调的歌,满心欢喜地以为,他的生活,正像他手中的图纸一样,按照他规划好的轨迹,稳步向前。
他完全不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即将将他亲手搭建的一切,夷为平地。他更不知道,他视若生命的亲生女儿,很快就会在法律上,与他再无瓜葛。
马悦端起桌上的水杯,看着水中自己清晰的倒影,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她要像撕掉一张废纸一样,撕掉自己的过去,然后干干净净地,走向郑勤跃,走向那个本就该属于她的世界。
好的,我们将这段深刻而矛盾的心理活动,无缝地融入到王本源的独白中,让他的形象更加丰满,也让这场悲剧的内核更加令人唏嘘。
(王本源的独白)
夜深了。
马悦还没回来。客厅的灯给她留着,暖黄色的光,却照不进这屋子里的冷清。
我关掉电视,屋里静得只剩下冰箱低沉的嗡嗡声。这声音,像极了我心里那些说不出口的念头,嗡嗡作响,搅得人不得安宁。
她变了。
我知道。我瞎不了,也聋不了。她身上的味道,从以前淡淡的洗衣粉味,变成了我说不上名字的香,甜,但是飘。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手机总是扣在桌上,像一道禁令。院里那几个长舌妇,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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