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后,宇宙的另外一界,荒生界,某个无名山域,松村。
松村,这个小村子长满了松树而得名,它藏在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之间,四面环山,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是一条狭窄蜿蜒的山路。
这里曾经躲过无数的战火纷争,因为它过于偏僻,几乎无人问津。唯一一次战火蔓延至此,还是几百年前诸侯割据时的事。
那时候,战火纷飞,一位将军奉命开辟山道,挖断了山垣横壁,烧了不少林木,意外的发现了松村这个小村落,但也奇怪,没过几日,这里的事情还没上报,这将军和一众士兵莫名其妙的都消失了。
因为是战火时代,所以就没有人再去追究,兴许是被敌军埋伏歼灭。
就是这样,这个与世隔绝的松村镇,在那几百年后,陆陆续续和外界交流了起来。
即便有所交流,由于松村镇荒凉、资源匮乏,兵家不争,交通不便都是险峻山林,在这里的人们才能平静一段岁月幸免于战火。
崎岖的山路,也是近几十年重新修整的泥洼石路,好歹能通马车货物,否则这松村的人们,继续苟居在这片狭小的土地上,不与外人往来。
村子的中心,有一处名叫荷叶塘的浅水塘,因塘中生长着一大片荷叶而得名。
数百户人家散布在荷叶塘的周围,塘水清澈,碧荷摇曳,倒映着青山的轮廓,几乎成了松村的象征。
村民们世代务农,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对他们来说,生活虽算不上富裕,却也算得上平静。
荷叶塘靠近山脚的地方,伫立着一座庙宇,从老人们口中得知,这庙宇和松村起源是同一时间,建村的时候,就一并建了。
这个庙宇颇为奇特,里面无神无画,但是留存着诸多破败的法器,在里面大堂供奉的仅仅是一个大字“净”。
听有些老人说,这是净化污秽,去除邪魅的寺庙。
但是这个寺庙香火一直不怎么旺盛,历来也只有历代村长上任时候进行修缮,而这也成了松村村长上任的传统。
离着庙宇几百米的地方,有一座简陋的学堂。
这学堂已经历经了数十年的风雨,屋顶的瓦片有些歪斜,墙角处的青苔早已攀上了墙壁。
这是松村孩子们唯一可以读书的地方,自从山路打通以后,陆陆续续外来了不少商客,而读书识字,去城里谋生,更是每个松村的人向往的。
每年,松村的乡亲们都会想尽办法,集资从外面城里请来一位教书先生,来这座偏僻的小村,教孩子们识字读书。
然而,愿意来松村教书的先生并不多。毕竟这里偏远闭塞,骑快马都要花上四天时间才能到最近的城镇,山路不便,物资匮乏,更别提和那些繁华的大城市相比了。
在那些读书人眼中,窝在这样的山沟沟里教书,不仅是埋没了自己的才华,还几乎等同于被流放。而稍有点水准和眼界的先生,基本都会对松村避而远之。
读书人最讲究的是品格,品格没有,那得体也是要的,在这松村,窝在荷叶塘,可压不住那些心高气傲的读书人。
但凡事也有例外,纪夫子就蒙尘被荷叶塘的乡亲们请回了教书,不是荷叶塘的乡邻们出了多大的气力或者月俸,而是纪夫子得罪了西平城里当地的豪绅,撰文暗讽对方,被对方撵出了城外,四下无落脚之处,只好应了荷叶塘的外聘。
纪夫子刚来这荷叶塘的时候,村外三里便开始夹道欢迎,唢呐,鞭炮,好不热闹,愣是把先生请入学,热闹的跟红白喜事一般,惹来了不少小娃子,在后面追棒。
荷叶塘里面的学堂,叫书荷。
书荷学堂里面种着几棵松树,有棵松树在学堂墙角种着,一半的枝干长在了外面,另一半却长在了学堂墙角,好不奇怪。
而这松树上面,也有小鸟盘窝,或者松鼠窜走。
不过,乡下娃子对这些早就习惯了,谁家屋檐下,没有几个燕子窝呢。
本来荷叶塘的乡民想把这几棵松树给砍了,可纪夫子说大道自然,一些云里雾里的话,村长赵标也就作罢。
春去秋来,纪夫子在书荷一住就是数年。
在书荷,凡是入学的娃子,不是从识字开始,而是先从画画开始,画什么,画的自然是眼前的荷叶塘。
每次画完之后,纪夫子都会问其姓名,然后帮其题名,这名讳就这样写下了。
“你的名字是什么?”纪夫子看着眼前的荷叶塘的画作,摸了摸这五岁小孩的脑瓜。
“我...我叫...李骏....骏马的骏...我爹说,这名字以后...跑的快”小男孩畏畏缩缩说着。
纪夫子帮其题名,写下名讳。
“记下这名字,以后可不能忘了。”
“好的,夫子。”
“你这荷花下的黑点又画的是什么?”
“是虫子,夫子,那虫子圆滚滚,还有八条腿呢?”
“哦,是么,在哪里?”纪夫子来了兴趣,眯着眼睛,往荷叶塘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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