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锋的目光锐利如淬毒的银针,死死钉在林小满脸上,沙哑的质问在狭小的木屋里回荡,带着不容错辨的审视。林小满只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冷却冻结,手脚冰凉得如同浸在寒潭里。
他发现了?是从她刚才瞬间的慌乱中看出了破绽,还是在南风城时就留意到了锈剑的异常?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恐惧像藤蔓般缠绕住她的喉咙,让她几乎窒息。可生死边缘磨练出的本能,让她强行压下了脱口而出的辩解——绝不能承认!一旦锈剑的秘密曝光,不仅她自身难保,藏剑峰乃至整个青云宗,都可能被卷入灭顶之灾!
林小满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泛红,脸上写满了惊愕与委屈,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韩师兄!你怎能这般怀疑我?若我真知道什么,在南风城时何必拼了性命掩护大家撤退?又何必九死一生把情报送回宗门?难道我受的伤、吃的苦,在你眼里都是假的吗?”她刻意拔高了音量,语气里的愤怒与不甘恰到好处,完全符合一个被冤枉之人的反应。
韩锋紧盯着她,深邃的眼眸如同深潭,似乎想从她颤动的睫毛、泛红的眼眶中找出谎言的痕迹。小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与窗外呜咽的风声交织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韩锋眼底的锐利终于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疲惫与痛苦。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佝偻成一团,殷红的血迹从嘴角溢出,滴落在玄色夜行衣上,如同绽开的红梅。
“师兄!”林小满连忙上前扶住他,趁机避开那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手忙脚乱地从行囊里翻出疗伤药——那是她省吃俭用换来的最低阶金疮药,瓶身粗糙,药膏带着淡淡的苦涩味。她又倒了一杯清水,递到韩锋面前。
韩锋没有拒绝,颤抖着接过药瓶,倒出两粒褐色药丸吞了下去,随后盘膝坐好,闭上眼睛运转灵力。他的眉头紧紧锁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显然压制伤势的过程极其痛苦。林小满守在一旁,心乱如麻:他是真的信了,还是暂时放下了怀疑?那道刺在心头的疑虑,会不会再次生根发芽?
一炷香后,韩锋的脸色终于多了一丝血色,气息也平稳了些。他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着林小满,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或许……是我太过焦虑,失了分寸。如今局势危急,容不得半点疏漏。”这话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林小满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没有接话——言多必失,此刻沉默是最安全的选择。
“南风城……已经成了炼狱。”韩锋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悲愤与无力,“魔修布下了万魂血煞大阵,全城的百姓和修士,都成了阵眼的祭品,他们的气血与魂魄,全被用来滋养一件魔宝,同时……似乎在搜寻什么东西。”
林小满听得头皮发麻,眼前仿佛浮现出南风城血流成河、怨灵哀嚎的惨状,胃里一阵翻涌。
“黑煞堡的实力远超我们预估,不仅有两位元婴修士坐镇,还勾结了尸傀宗的金丹长老。更可怕的是……宗门内部有他们的内应。”韩锋的拳头死死攥紧,指节发白,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我们败得惨烈,但此仇,我流云剑宗必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看向林小满时,眼神多了几分郑重:“我伤势过重,需立刻找地方闭关疗伤,同时将南风城的最新情况上报长老会。你近期务必小心,宗门之内……恐怕比外面更危险。”
话音落,韩锋挣扎着站起身,身形一晃,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木屋内残留的血腥气与药味交织在一起,那句“宗门之内恐亦不太平”,像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得林小满喘不过气。
林小满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冷汗浸透了里衣,手心的匕首还在微微颤抖。刚才那短短片刻的对峙,比与魔修厮杀还要凶险。她清楚,韩锋的怀疑并未彻底消散,他只是暂时被伤势和局势分了心。而她,不过是侥幸渡过了一次危机。
接下来的日子,林小满活得如履薄冰。她彻底停了《基础炼神诀》的修炼,练剑时只敢用三成灵力,招式也刻意放慢,只求隐藏实力,不引任何关注。可宗门的气氛,却像一锅逐渐沸腾的水,愈发诡异紧张。
巡逻的弟子换成了执法堂的精英,他们身着玄色劲装,腰间佩着刻有“法”字的令牌,气息凝练如钢,目光锐利如鹰,每一次盘查都细致到极致——不仅要核对身份令牌,还要探查灵力波动,稍有异常便会被带回刑堂讯问。宗门各处的公告栏上,每日都会贴出新的戒令,从“日落之后不得随意走动”到“禁止私传消息”,条条严苛,令人窒息。
流言在暗处疯长,比之前更加离奇可怖。
“戒律堂昨晚带走了内门的周师兄!据说在他房里搜出了黑煞堡的传讯符,那符上还沾着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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