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花又栖满了枝头 奈何蝶难留 漂泊如江水向东流]
白笙并不喜欢冬天,这是他手底下的伙计们都清楚的一件事。
屋外平就落了雪,白茫茫又扬扬洒洒的一片。
白笙因为年关已近的缘故,给手下人放了假,自己便也清闲起来,只好搬了个小凳坐在窗边看雪。
没有毫无理由的厌恶,于白笙而言也不例外,他怔怔地看着窗外被雪掩埋的小径,眼前仿若又一次出现了那而今仍旧令他触目惊心的一幕。
进入冬天以后,司空长风便有些不愿意带白笙出去了,尤其是让他化做狐形趴在自己肩上饶是白笙对他百般解释自己有法术在身、无论如何都不会冻着也是同样。
而对于这个司空长风也有理由——白笙眼下虽然化形,但对妖力的控制还不怎样好,平日里放几个妖术,或者做些法器便已经是极限了,更遑论其他,这叫司空长风属实不放心,便时常督促着他多多修炼。
白笙每每应下,转脸却又是一派忧愁。
于是那一日,司空长风语气轻松地告诉他自己要出门去做一单活。
白笙见他的样子,便明白今天的事并没多么危险,便也不准备与他多费口舌,只应下了留在家中一事,便目送着司空长风自门前小道离开了。
怎料那日他在家中从白天等到日暮,也未等到那人回来。
尽管白笙能够感应到对方必是性命天忧,却也没法知晓更多的情况,着急下刚准备出门找人,却在不经意的一抬头间,瞥见被雪掩埋大半的那条小道最前端,忽地现出个摇摇晃晃朝着这边踉跄走来的人影。
认出那是谁对白笙而言兴许没有花费超过一秒钟,他的身体快过脑中思绪,迅速用了法诀在瞬间来到那个人身边。
眼见着对方几乎是靠着纯粹的意志力朝自己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旋即便不受控制地朝地面上跌倒,却及时被白笙眼疾手快地揽进怀里,两人转瞬间回到了他们的屋子。
快一点,再快一点。
为司空长风疗伤之时白笙从没那般庆幸过自己是妖。
他不遗余力地用妖术一点点修复司空长风伤痕累累的身躯,自对方无意识发出的呢喃之中勉强拼凑起了今日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事。
原本的确如司空长风所言,不过只是个简单的小任务,可他并没有想到,那只不过是有心人为了诱他入局而营造的假象罢了。
而帮着将这个假象补全了的,便曾与司空长风搭档过十几年的、彼此托付信任的伙伴。
司空长风身上的伤口极为凶险,但是经过白笙用妖力疗养过后便也没什么问题了。
可司空长风仍然没醒,好似还陷在过分深沉的梦魇之中。
白笙明白这是因为他的精神遭受了难以言喻的巨大打击,心里就也越发的怜惜了,除出必要之外几乎整日陪在司空长风身边,要么将他拥在怀里,亦或是与他十指相扣。
就这般精心照料了三日,司空长风方才终于转醒。
长时间的昏迷导致司空长风清醒过来之后本能地愣怔了片刻,在看清楚坐在床头的白笙的面容的那一刻却骤地起身,一下子将白笙抱了个满怀。
“阿笙……”
听着怀中人一声声唤着自己的名字,白笙一时间竟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也正是在那时他才真正认识到这段感情对他自己、对司空长风而言,究竟代表着什么。
坐在窗边的白笙猝然闭眼,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你怎么那样傻呀……】
谢宣摸着下巴,投向光幕的眼神若有所思。
“哎,你想什么呢?这么认真。”雷梦杀叫了谢宜一声却没听见人回话,便压下身子不轻不重地撞了下对方的肩膀。
“……”谢宣转过头来,看向雷梦杀时犹豫了一瞬,随即放缓了声音开口道:“在想我曾经看过的话本。”
雷梦杀闻言只是“哦”了一声,显然并没多大的兴趣,但谢宣却没准备放过他,又朝着他那边挪了挪,旋即开口道:“你不觉得,有件事很奇怪么?”
“嗯?”雷梦杀被他问得一愣,脑中思索起来,而谢宣却并没给他太多时间,而是直截了当地道:“长寿且拥有常人所无法抵御的术法的妖——所以你觉得,他们该存在于这世间么?”
雷梦杀还没来得及回答,坐在前面的司空长风便忍不住回头道:“难道不应该么?”
谢宣瞧见司空长风的表情便明白对方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摆手道: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妖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的意思。只是,如若他们每一个都能够在化形后来到人类生活的世界,又拥有我们所难以企及的寿命,那么长此以往,我们身边不该全都是妖了么?”
叶鼎之已经明白了对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预感到他接下去说的并不会是什么轻松的事。
“可是,这种事情显然并没有发生;只在你我周围,能够确定是妖的也就只有白笙一个,其余年龄家世皆可考,因而断然不存在旁的可能。既然如此,可否认为是天道有意为那些能够化形的妖设了什么障碍,以维护此界的平衡呢?”
司空长风神色一凛。
他想到了此前光幕上白笙那一闪而逝的古怪神情,若非刚才听到谢宣说的那种似是而非的话,他原本是想要问问百里东君对方有没有注意到的。
“以上我所说的,全都是根据推断能够想出来的事,总该八九不离十的,而接下去的内容就纯粹是些猜想了。”
谢宣咳了一声,喝了口茶继续道:
“关于天道设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障碍,我猜或许是长期维持化形状态的妖,隔上那么一段时间便要承受一次劫数,足以让他们受伤并维持在比较虚弱的程度,而维持人形的时间越久,承受的劫数也就越厉害,用这种方式逼得那些妖无法在人间长时间停留。”
谢宣的话只说了还没一半,司空长风的脸便骤地煞白,身形微颤。
百里东君见此便暗道不好,急忙冲着谢宣使眼色。
奈何两人之间并无多大默契,对方又一时说得兴起并没有看他这边,于是直到几乎将要说的都说完了才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异样,这时再要住口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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