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之夜,温度骤降至零下二三十度。呼啸的风声在裂缝中回荡,如同无数怨灵在哭泣。黑暗中,只有两人头灯的光柱和彼此呼出的白气证明着生命的存在。
“阿坎,你害怕吗?”陆青璃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阿坎沉默了片刻,诚实地说:“怕。但更多的是……一种必须向前的决心。我总觉得,答案就在前面,关于我父亲,关于我身上的力量,关于这一切。”
陆青璃轻轻“嗯”了一声:“我也有这种感觉。父亲笔记的最后一页,用血写着‘墟中有真解,亦有莫大凶险,非心志坚定、身负机缘者不可入’。我们现在,大概就是他说的‘身负机缘者’吧,虽然这机缘……”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这机缘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未知。
“睡一会儿吧,我守夜。”阿坎说道。在这种环境下,必须有人保持清醒,以防万一。
后半夜,风雪渐歇,星空再次显露。阿坎坐在冰台边缘,望着裂缝上方狭长的、缀满星辰的夜空。体内的本源之力在低温下似乎流转得更为缓慢,但更加凝实。而那缕寂灭能量,则依旧沉寂,仿佛与这万载寒冰融为一体。他尝试着去感知这片冰川,隐约能察觉到一股极其古老、极其微弱、但又浩瀚无边的能量场,弥漫在冰雪和岩石深处,那或许就是支撑“昆仑墟”存在的根基。
第二天,天气放晴。他们早早起身,继续沿着冰崩后形成的“新路”向目标冰崖进发。这条路虽然绕远,但似乎避开了更多明显的巨大裂缝。经过一整天的艰苦跋涉,在夕阳再次将雪峰染金时,他们终于抵达了那片巨大的冰崖脚下。
近距离仰望,冰崖更加震撼,高度超过百米,冰壁光滑如镜,泛着深邃的蓝色,几乎无法攀爬。而陆青璃所指的那个“龙蟠双阙”状的褶皱,就在冰崖大约三分之二高度的位置。
“入口……难道在上面?”阿坎皱起眉头。徒手攀爬这种冰壁,即使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攀冰高手也极其危险。
陆青璃没有回答,而是拿着罗盘,在冰崖底部来回走动,仔细勘察。突然,她在冰崖与冰川地面接壤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停了下来。那里堆积着厚厚的积雪和碎冰。
“这里……能量波动有点异常。”她蹲下身,用手拂开表层的积雪。阿坎也走过来,集中精神感知,果然,在厚厚的冰雪之下,似乎有一股微弱的、与周围寒冰不同的气息透出。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动手挖掘。用冰镐和手刨开近一米深的积雪和碎冰后,一块巨大的、表面刻满了复杂符文的黑色石板,显露了出来!石板与冰崖基岩融为一体,严丝合缝,只在中央位置,有两个并排的、手掌形状的凹陷印记。
这两个凹陷印记,一个散发着淡淡的、与阿坎本源之力同源的温润白光,另一个,则萦绕着一丝与那寂灭能量相似的、令人心悸的幽暗气息。
“双心……锁钥!”陆青璃激动地声音发颤,“果然是这样!需要同时具备两种截然相反力量的人,才能开启这道门!”
阿坎看着那两个手印,心中豁然开朗。风吟谷的黑色晶体(寂灭),祭坛的蚀灵(或许代表某种负面的秩序或混乱?),以及眼前这需要两种力量才能开启的门户……这一切都指向了那个“双心”平衡的古老设计。
他自己,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成了唯一符合条件的人选——体内同时存在着来自黑色晶体的寂灭能量,以及自身觉醒的、充满生机的本源之力。
“看来,这就是唯一的入口了。”阿坎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那两个手印。开启这道门,后面就是传说中的昆仑墟,但等待他们的,是福是祸,无人知晓。距离“双月交汇”之夜,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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