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一个绝望的念头刚升起——
喀…喀啦啦…
一连串沉闷、仿佛巨大朽木被强行扭转、又带着金属锈蚀摩擦的艰涩噪音,骤然从她的前方——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正下方——爆发出来!那声音如此巨大,如此接近,仿佛来自地狱大门的铰链!
伴随着这恐怖声响的,是整个垂直管道的壁面都开始剧烈震动!积存在壁面的冰冷水珠如同骤雨般簌簌落下!一股更加狂野、更加冰冷的、带着某种未知腥气的风猛地从下方深渊倒灌上来,吹得慕景沫几乎站立不稳!
“什么?!”她惊骇地死死抓住旁边一个冰冷的、凸起的管道结构(也许是支架?),指甲几乎要嵌进去!前方的黑暗像是煮沸的墨汁般翻滚起来!
紧接着,在下方约莫十米深的管道侧壁上,一大块原本看起来光滑无缝的圆形区域,伴随着更响亮的“嘎吱”声,缓缓地、无比艰难地向内凹陷、翻转!
一个巨大的豁口凭空出现!
比管道更浓烈的黑暗从洞口疯狂涌入!而那洞口边缘,微光开始闪烁!不是灯光,而是某种嵌入洞壁的、细碎的、如同被压碎的荧光矿石颗粒发出的微弱冷光。借着这微弱又诡异的冷光,足以看清洞口边缘镶嵌着一块半米宽、泛着金属冷灰色泽的长条状铭牌。
铭牌被刻意扭曲弯曲,以贴合洞口的弧度。上面用最原始、最粗犷的蚀刻手法,镌刻着三个巨大的、笔画深深嵌入金属内部的繁体篆文:
——“不归线”——
字体扭曲、丑陋,却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几乎要滴出墨汁般的警示意味!每一个笔画都像用烧红的烙铁狠狠砸进金属深处,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不祥气息!
“不归线……”慕景沫念出声,声音在狂风中破碎,冰冷刺入骨髓。这不是命名,是判决!是踏入此地的必死宣告!
几乎在铭牌出现的同一瞬间,那股从下方深渊倒灌的腥冷狂风骤然加大!仿佛在那洞口之后,有一张无形的深渊巨口在疯狂吸气!那狂风中夹杂着浓得化不开的、如同某种陈年血锈和深水巨兽腔体混合的腥气!
而慕景沫锁骨下的墨痕,在这“门”打开的刹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共鸣!不再仅仅是冰冷的指示,更像是一种……欢快的、急不可耐的共鸣!仿佛嗅到了久别故乡的气息,又像是饥渴的藤蔓终于触碰到母体的根系!那共鸣激烈到让她浑身战栗,几乎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向前跃入!
“线”已经画出。
“门”已经洞开。
冰冷的狂风呼啸着发出无声的嘲笑,拉扯着她单薄的身躯。
陆砚舟的青铜尺碎片卡在槽口,如同墓碑,指引着同一条不归路。
“归墟节点”的核心、窃运之源的本体、吞噬一切的终点——就在这铭牌之后的无尽黑暗中向她发出最原始的召唤!
没有退路。后方杂物间的灰西装势力随时可能找到方法强行突破那道气密门。医院地面上的混乱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正等着捕捉任何逃离地下的目标。而前方……是不归路。
墨痕的共鸣越来越强,几乎要撕裂她的血肉灵魂。
慕景沫最后看了一眼那块扭曲弯折、散发着死气的“不归线”铭牌。她松开了抓住凸起结构的手,任由身体被那腥冷的狂风彻底卷动。没有犹豫,没有呼喊,她的身影如同坠入冰渊的石子,一头扎进了那片铭牌之后的、散发着微光的、却更加粘稠浓重的绝对黑暗之中!
冰冷瞬间裹住全身,下坠感如同实质的锁链拖拽着她的灵魂。她坠入了青铜碎片和墨痕共同标记的终点。
守?
她的墨痕就是尺痕!
这尺痕的终点,就是这条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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