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峰实验室,冰晶穹顶正流转着液态蓝光,顾司衍怀中颜清璃裹着雪貂绒,睫尖凝着的霜晶在恒温气流中融成水痕,悬在苍白的下颌将落未落。
“滴答。”
水珠坠地的轻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顾司衍俯身,染着心口血痕的掌心凌空托住那滴裹着星尘碎屑的冰泪。冰晶触及皮肤的刹那竟沸腾般消融,水迹渗入他淡金色疤痕的速度快得诡异,仿佛那道疤是渴饮她生命之泉的沙漠。
“表皮生长因子浓度超标1800倍!”艾伦的声音劈开液氮嘶鸣,全息屏炸开冰泪的微观宇宙——亿万淡金粒子裹着螺旋状修复因子,与顾司衍疤痕组织的量子图谱完美重叠,“活性分子正在重组她的胶原蛋白链!”
嗡——
环形音壁骤起长鸣!十二支阿尔卑斯铜号仰对冰穹,低频声浪穿透骨髓。三维屏上颜清璃的血氧饱和度从92%飙升至99%,苍白的唇在声波中微微翕动。顾司衍猛地撕开浸血衬衫,将她冰凉的脸颊按上自己搏动的心口。貂裘滑落半寸,露出她腰间“璃痕”冠冕的荆棘尖刺,蓝宝石辉光与他心口疤痕的金芒交织成网。
“冷就咬这里。”他嘶哑着抓起她虚软的手,引着指尖按进自己新愈的伤痕。鲜血渗出时,星核戒指迸发蓝金光瀑,戒面凝出悬浮的德文:
Vaters Herzschlag: Mutters Schlüssel
(父之心跳:母之密钥)
十万光纤应声低吟!淡金光流自他疤痕涌出,顺相贴的肌肤注入她身体。液氮白雾中,她蜷缩的左手突然攥紧他染血衣襟,喉间挤出破碎气音:“熔…炉…”
琉璃圣殿
冰晶地面泛起光纹涟漪,顾司衍抱着颜清璃踏上通往“冰穹”的路径。当他的鞋尖触及光带边缘时,整座实验室骤然亮起!
穹顶十万棱镜矩阵折射出极光般的色谱,在液氮寒雾中交织成流动的琉璃幕墙。墙壁并非实体,而是由纳米级光导纤维编织的光幕,表面浮动着淡金色经络状纹路——那竟是颜清璃肝脏再生时形成的铂锇微血管网络的全息投影!地面是由蓝宝石微粒与液态金属铺就的星图,每一步踏下都漾开涟漪,涟漪中心浮现微缩的GSY徽记。
最震撼的是中央悬浮的医疗舱。底座是整块南极冰芯雕琢的琉璃莲台,舱体由智能调光玻璃构成,此刻正呈现半透明状态。舱内没有冰冷的医疗器械,只有一团包裹着颜清璃的暖金色光雾。光雾来源自莲台底部镶嵌的十万枚微型棱镜,它们将外部光源转化为最适合胎儿发育的琥珀色光谱。
“恒温37℃,湿度65%,声压级维持胎儿最适的35分贝。”林惊蛰的电子音带着精密校准后的柔和,“空气净化系统加载雪松与白梅精油分子——按您要求复刻了京都大学图书馆初遇时的气息。”
顾司衍将颜清璃轻放在光雾中。当她的脊背触及琉璃莲台时,莲心突然升起三股柔韧的光束,如藤蔓般托住她的后颈、腰肢与膝弯。星核戒指触到莲台的刹那,戒面冰裂纹中迸出蓝金代码流,在舱顶凝成新的德文:
Mutters Bett: Vaters Handwerk
(母之温床:父之匠心)
碎璃风铃
顾司衍走向控制台,从钛合金密码箱中取出一枚鸽卵大小的琉璃。细看竟是颜清璃在酒窖濒死时紧握的勃艮第瓶碎片,边缘已被纳米打磨圆润,内部封存着几缕铂金丝——正是他当年在峰会扯落的袖扣残骸!
“声纹采集完成。”林惊蛰将顾司衍哼唱的《碎璃》旋律转化为光纹,注入琉璃碎片。碎片悬至床头时,铂金丝突然自行舞动,在琉璃内部蚀刻出螺旋音轨。当最后一道纹路闭合,琉璃嗡鸣着分裂成七枚铃舌,悬挂在冰晶支架下形成风铃。
他指尖轻弹最高处的铃舌——
“叮…”
清越声响中,风铃折射出七彩光斑投在颜清璃腹部。宫腔成像屏上,胎儿的光团突然分裂出金丝,精准缠绕每道光斑。更奇妙的是,光斑随铃声变幻出《碎璃》琴谱的光符,星尘的金丝竟随着音符跃动起舞!
“伽马波谐频锁定!”艾伦激动地指着脑波图,“音符光斑与胎儿神经信号形成闭环!他在…用光子跳音阶!”
顾司衍将染血的指尖按在控制屏,调出瑞士雪山实时影像。风铃感应到数据流,铃舌自行摇曳起来。阿尔卑斯的松涛、雪崩的轰鸣、冰河开裂的脆响被转化为光影,透过铃身投射成环绕病床的四季幻境。当冬日雪景出现时,星尘的光团突然收缩,金丝聚成小手的形状,轻轻接住虚拟飘落的雪花。
“冷吗?”顾司衍突然出声。风铃应声切换成暖阳模式,光斑凝成毛绒光圈裹住胎儿投影。星尘的光团惬意地舒展,分出一缕金丝缠上颜清璃的无名指,戒面冰裂纹中渗出一点蓝泪——那是系统模拟的“愉悦泪滴”。
星尘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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