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吕布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
那份希冀,瞬间化为了无边的愤怒与屈辱。他感觉自己的真心,被这个女人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脚下,然后碾得粉碎。
她的沉默,她那下意识的躲避,她那依赖另一个男人的举动,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在吕布眼中,这就是默认。
是她与林渊合起伙来,背叛了自己!
“好……好啊……”吕布惨笑出声,声音嘶哑,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好一个……郎情妾意!”
董卓的脸色,在这一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终于不再看戏了。
他看到了自己最勇猛的义子,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丑态百出。
他看到了自己属意的“玩物”,竟然当着他的面,去依赖另一个男人。
虽然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亲兵,但这同样是对他权威的冒犯。
林渊能清晰地“看”到,在吕布说出“郎情妾意”四个字时,他与董卓之间那条本就不算稳固的,代表着“父子情义”的紫色丝线,猛地绷紧,然后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只有林渊能听到的断裂声。
虽然没有完全断开,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痕,已经出现在了丝线之上。
【姻缘天书】的视野中,那条裂痕里,正丝丝缕缕地冒出黑色的“猜忌”之气。
成了。
林渊心中平静如水,面上却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惶恐,仿佛被吕布的污蔑吓到了,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衣角从貂蝉的手中抽了出来,与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个细节,落入董卓眼中,让他那阴沉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丝。
这个林渊,还算懂得分寸。
“够了!”董卓终于发出一声不耐烦的低吼,打断了这场闹剧。“奉先,你喝多了,回府去吧。今夜之事,到此为止。”
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质问,只剩下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容置疑的命令,以及一种显而易见的疏远。
他不再称呼吕布“我儿”,而是直呼其名。
吕布身体一僵,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有心辩解,可看着貂蝉那苍白而躲闪的脸,看着董卓那冰冷而疏远的眼神,一切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像一头被拔了牙的猛虎,满腔的怒火与不甘,最终只能化为一声沉重的喘息。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渊,那眼神,像是要将林渊的模样,刻进自己的骨头里。然后,他转过身,拖着那杆曾为他带来无上荣耀、今夜却让他倍感屈辱的方天画戟,一步一步,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出了后花园。
他的背影,在火光下拉得很长,充满了萧索与孤寂。
随着吕布的离开,园中的气氛也为之一松。
董卓挥了挥手,那几名亲卫便不再犹豫,上前一左一右,半是搀扶半是挟持地,将魂不守舍的貂蝉带向园外。
“林渊。”董卓又叫了一声。
“卑职在。”
“你,跟上。”董卓说完,便不再理会园中的狼藉,转身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去。
李儒走在最后,他经过林渊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林渊一眼。
“演得不错。”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只是,入戏太深,有时候,可就出不来了。”
说完,他便拢着袖子,不紧不慢地跟上了董卓的队伍。
林渊站在原地,直到李儒的背影也消失在月亮门外,他才缓缓直起腰。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残花败叶,也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他看着吕布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董卓带走貂蝉的方向,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堆紫檀木桌的碎片上。
功亏一篑?
不。
对于吕布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猜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它将在董卓与吕布的心中,生根、发芽,直到长成一棵足以撑破一切的参天大树。
而自己,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给它浇浇水,施施肥就够了。
林渊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暗影里,终于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理了理衣袍,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今夜,他不再是棋子。
从相国府到王允府,再回到相国府,他走了一个圈,却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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