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透过“若曦女装店”明亮的玻璃门,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沈若曦刚送走一位熟客,正拿着鸡毛掸子轻轻拂拭着衣架上看不见的灰尘。店里飘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混合着新衣服特有的纤维味道,宁静而祥和。
风铃叮咚一响。
沈若曦下意识地扬起温婉的笑容转头:“欢迎光临……”
话音在看清来人时微微顿住。
门口站着的是她的前婆婆,张秀兰。手里提着一袋看起来品相不错的苹果和香蕉,身上还是那件半旧的藏蓝色外套,头发梳得整齐,但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愁云,连带着眼角的皱纹都仿佛深刻了几分。她的目光有些游离,似乎在打量店铺,又似乎有些无处安放的局促。
“妈?”沈若曦放下鸡毛掸子,语气平和地唤了一声。虽然离了婚,多年的习惯让她还是用了这个称呼,只是声音里少了曾经的亲昵,多了几分客气的疏离。“您怎么有空过来?快请进。”
她将张秀兰引到店内给客人准备的小沙发旁坐下。
张秀兰慢慢坐下,把水果轻轻放在脚边,双手有些无处摆放似的交握着。她的视线忍不住在店里逡巡——店面不大,但收拾得窗明几净,衣服按色系和款式挂得整整齐齐,暖色的灯光下,每一件都显得颇有质感。再看沈若曦,穿着简单的棉麻衬衫和长裤,未施粉黛,脸上能看出明显的疲惫,尤其是眼下的淡青,诉说着独自带娃创业的辛劳。
然而,与这份疲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双眼睛。不再像以前在司家时那样,常常带着一种隐忍的、小心翼翼的黯淡,而是清亮,坚定,透着一种专注做事的人才有的神采,仿佛内里有一股韧劲在支撑着。
张秀兰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这和她预想中,离了婚、失去依靠的前儿媳那种凄惶落魄的样子,相差甚远。
“你这小店……收拾得挺利索。”张秀兰干巴巴地开了口,试图打破沉默,“生意……还过得去?”
“还好,刚起步,能维持。”沈若曦语气清淡,给她倒了杯温水,“念曦在幼儿园,要四点多才放学。您来找她有事?”
“没,没什么要紧事。”张秀兰接过水杯,握在手里,指尖有些发白,“就是……好些天没见着孩子了,心里惦记。过来看看。顺便……也看看你这边怎么样。”
最后一句,她说得有些含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沈若曦在她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下,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她可不认为婆婆仅仅是出于关心才特意跑这一趟。多半,还是为了她那个儿子。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细微声响。张秀兰被这沉默弄得有些坐立不安,她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视线落在沈若曦那双因为经常整理衣物、操作计算器而略显粗糙的手上,终于忍不住,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若曦啊,那个……羽凡他,最近……最近有没有把念曦的抚养费按时给你?”她问得有些艰难,眼神躲闪着,不太敢直视沈若曦的眼睛。
果然。沈若曦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抚养费?”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离婚时协议好的,每月三千。这个月的,还没见到。怎么,妈,他是跟您说什么了吗?”
张秀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当然知道儿子没给,或者说给得断断续续很不像样,她就是心里不踏实,才想来问问。可亲耳从沈若曦这里得到证实,还是让她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这个……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她低低地骂了一句,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恼,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力感,“他……他公司最近是有点难处,接的活儿不顺,资金周转不过来……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人也瘦了一大圈……”
她又开始习惯性地为儿子找借口,只是这一次,语气远不如从前那般理直气壮,甚至带着点心虚和底气不足。她偷偷抬眼觑着沈若曦的表情,见她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的样子,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他……他也不容易……”张秀兰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乎成了喃喃自语,“家里外头一堆事,也没个人能真心帮衬他……”
沈若曦安静地听着,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她看着婆婆脸上那交织着心疼、气恼、还有一丝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悔意,心中一片漠然。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曾经的伤害和忽视,难道因为他现在“不容易”就能一笔勾销吗?他的不容易,难道不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自己纵容的人造成的吗?
张秀兰自己似乎也觉得这话苍白无力,讪讪地停住了话头。空气再次陷入凝滞。她又坐了一会儿,问了些念曦在幼儿园的日常,吃了什么,睡了多久,沈若曦都客客气气、言简意赅地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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