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的气息像一层无形的灰霾,笼罩着这个曾经被称为“家”的空间。日子在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默中向前爬行,每一天都仿佛是前一天的复制粘贴。
司羽凡依旧早出晚归,偶尔在家,也大多待在客房,与沈若曦和念曦像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沈若曦则将自己所有的情感和精力都倾注在女儿身上,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仿佛那场生日夜的风暴和之后尝试沟通的失败,都未曾发生过。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这天早上,沈若曦自己的那辆小电动车突然无法启动,大概是电瓶出了问题。眼看送念曦去幼儿园要迟到,她犹豫了一下,走到客房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司羽凡含糊的应声。
“我电动车坏了,今天要用一下你的车送念曦。”她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里面沉默了几秒,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起床声。门被拉开,司羽凡穿着睡衣,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没睡醒的烦躁,也没多问,只是从玄关的抽屉里拿出车钥匙,递给她,然后转身又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多余的交流。
沈若曦握着那串冰冷的钥匙,指尖传来金属的凉意。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可笑的涩意,转身帮女儿背好小书包:“念曦,走吧,今天坐爸爸的车。”
“好呀!”念曦倒是很开心,小家伙似乎已经习惯了爸爸的缺席,对于能坐爸爸的车感到新奇。
地下停车场里光线昏暗,空气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沈若曦解锁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大众朗逸,拉开后座车门,将女儿安顿在儿童安全座椅上,仔细扣好安全带。
“妈妈坐前面!”念曦在后面奶声奶气地指挥。
沈若曦顿了顿,依言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她已经很久没有坐过这个位置了。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属于司羽凡的须后水味道,但似乎……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香水气。
她的心微微沉了沉,不动声色地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车子平稳地驶出小区,汇入清晨繁忙的车流。沈若曦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尽量不去多想。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时,她下意识地低头,目光扫过副驾驶座位下的阴影处。
一点微弱的、不合时宜的闪光,攫住了她的视线。
那是什么?
绿灯亮起,后面的车辆鸣笛催促。她只好先踩下油门,继续前行。但那个小小的光点,却像一根刺,扎在了她的眼里。
将女儿安全送到幼儿园,亲了亲她的小脸告别后,沈若曦回到车上,却没有立刻离开。她将车停在幼儿园附近一个不碍事的角落,熄了火。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她俯下身,伸手探向副驾驶座位底下,指尖在柔软的车垫上摸索着。很快,她触碰到了一个细小、坚硬、带着金属凉意的物体。
她将它捡了起来,摊在掌心。
那是一枚耳钉。
款式很新潮,不是常见的保守类型。细细的银质链条坠着一颗小小的、切割不规则的水钻,在从车窗透进来的晨光下,闪烁着廉价却刺眼的光芒。
这绝不是她的东西。她向来偏好简约经典的款式,而且,她已经很久没有戴过耳饰了,自从念曦出生后,怕不小心刮到孩子,那些首饰都被她收了起来。
这枚耳钉的风格……她脑海中几乎立刻浮现出陈梦琪的身影。那个女孩,就喜欢佩戴这类看似精致、带着点小性感又不会太昂贵的饰品。
是她的吗?
是什么时候掉在这里的?是上次司羽凡送她回家?还是……更久之前,某一次她坐在这副驾驶位上,不经意间遗落的?
无数个猜测像毒蛇一样钻进沈若曦的脑海,缠绕着她的理智。她握着那枚冰冷的耳钉,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掌心刺痛。
心脏不受控制地往下沉,沉向一个冰冷漆黑的深渊。原来,那些暧昧的痕迹,并不仅仅存在于朋友圈的照片和酒店定位里,它们已经如此具体地、触手可及地,侵入了她的生活,甚至就在她丈夫的车里,在她刚刚坐过的位置之下。
她死死盯着那枚耳钉,看了许久许久,然后,拿出手机,对着掌心,调整角度,清晰地拍下了几张照片。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靠坐在驾驶座上,将那枚耳钉紧紧攥在手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一整天,沈若曦都心神不宁。那枚耳钉像鬼魅一样在她眼前晃动,提醒着她婚姻中可能存在的、更不堪的真相。她去超市采购,差点算错钱;回家打扫卫生,打碎了一个杯子。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只有那无声的猜忌和冰冷的绝望与她为伴。
下午,她强迫自己振作精神,准时去幼儿园接女儿。
念曦看到妈妈,像只快乐的小鸟扑过来。牵着女儿软软的小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母女俩的影子拉得很长。这原本是一天中最温馨的时刻,然而,女儿接下来天真无邪的问话,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再次精准地刺穿了沈若曦勉强维持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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