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欣轻轻点头的瞬间,蓝咖像是被注入了全部力气,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眼中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双手,掌心的滚烫透过指尖传来,与文欣微凉的指尖交织,像两股终于相遇的溪流,再也不愿分离。
“原来…… 原来我一直要等的人,真的是你!” 蓝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深蓝色的眼眸里水光闪烁,却不是悲伤,而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千年了,我在幽龙洞等了千年,终于等到你了,王文欣。”
文欣被他眼中的真诚与激动感染,心里的愕然彻底散去,只剩下满满的震撼与一丝莫名的心疼。她看着眼前这个化身为凡间男子的龙子,想起他在幽龙洞被困的千年岁月,想起他身上淡淡的忧郁,忍不住轻声问:“你说你是南海龙王的第十子,为什么会被遗弃在幽龙洞?”
蓝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目光转向窗外的月光,眼神里泛起淡淡的沉郁,像是在回忆一段尘封的往事:“我生来就与龙族不和。南海龙族以金色为尊,鳞片越亮、龙角越金,就越受重视。可我生来就是蓝色鳞片,蓝色龙角,连仙气都带着淡淡的凉意,与整个龙族的炽热截然不同。”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父王说我是‘异类’,会给龙族带来灾祸;兄长们也排挤我,把我当作龙族的耻辱。我在南海龙宫的日子,就像活在阴影里,没有玩伴,没有温暖,只有无尽的冷遇和指责。”
文欣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回握蓝咖的手,想传递一丝温暖。她能想象到,年幼的蓝咖在金碧辉煌的龙宫里,独自蜷缩在角落,看着其他龙子嬉戏打闹,却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的场景,那份孤独与无助,让她心疼得几乎落泪。
“后来,” 蓝咖继续说,语气里多了几分释然,“我五岁那年,龙宫遭遇妖魔侵袭,父王和兄长们都认为是我引来的灾祸,要将我处死。就在这时,观音大师突然出现,阻止了他们。”
“观音大师?” 文欣惊讶地睁大眼睛,她没想到这段往事还与观音大师有关。
蓝咖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感激:“是观音大师救了我。她对父王说,我不是灾祸,而是龙族的‘转机’,只是需要经历一段磨难,等待一个有缘人的出现。父王虽然不情愿,却不敢违背观音大师的意愿,最终决定将我遗弃在幽龙洞,让我自生自灭。”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文欣身上,语气里满是温柔:“观音大师临走前,曾单独对我说,‘千年之后,会有一位名叫王文欣的灵族女子,踏入幽龙洞。她会帮你解除魔气,助你成就使命,只是在遇到她之后,你会经历撕心裂肺之痛 —— 龙鳞会一片片脱落,直到脱完,才能真正成事。’”
“龙鳞脱落…… 撕心裂肺之痛?” 文欣的心脏猛地一紧,她下意识地摸向蓝咖的胸口,那里穿着白色的粗布衣衫,却能隐约感受到龙鳞的存在,“你之前脱落的三枚龙鳞,就是因为这个预言?”
蓝咖轻轻点头,伸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龙鳞的颤动:“是。第一次脱落龙鳞,是在我被困幽龙洞五百年时,当时我以为是魔气侵扰,疼得几乎昏过去,却没想到是预言的开始。第二次是遇到你之后,在幽龙洞的湖底,第三次是净化阵激活时…… 每一次脱落,都像有一把刀在剜我的心,可我一想到观音大师的话,想到还在等我的你,就咬牙坚持了下来。”
文欣的眼眶瞬间泛红,眼泪忍不住滑落。她能想象到,蓝咖独自在幽龙洞,忍受着龙鳞脱落的剧痛,日复一日地等待,那份孤独与痛苦,不是常人能承受的。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待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一个连名字都只知道一半的 “王文欣”。
“对不起,” 文欣的声音带着哽咽,“让你等了这么久,还承受了这么多痛苦。”
“不怪你,” 蓝咖伸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指尖的温度温柔得让人心颤,“等待你的日子虽然苦,却也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我每天都在幽龙洞的湖边,看着湖水,想象你的模样,想象你出现时的场景。现在你来了,所有的痛苦都值得了。”
他拉着文欣走到桌旁,让她坐下,自己则坐在她对面,眼神里满是认真:“观音大师还说,我的使命,是帮助你守护灵雾山的和平,阻止影盟的阴谋,救出三位仙人。而龙鳞脱落,不仅是痛苦的考验,也是我解除魔气、恢复完整仙力的过程。每脱落一枚龙鳞,我身上的魔气就会减少一分,等最后一枚龙鳞脱落时,我就能彻底摆脱魔气的控制,恢复南海龙王十子的真正实力。”
文欣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满是感动。她想起之前脱落的三枚龙鳞,想起蓝咖在魔气中挣扎的模样,想起他化凡时的奇异变化,这些都与观音大师的预言完全吻合。她知道,自己与蓝咖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命中注定;他们的羁绊,不仅是前世的延续,更是完成使命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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