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掖丹霞返回酒泉的汽车上,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在车厢内投下斑驳的光影。同学们经过一上午的奔波,大多疲惫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偶尔传来的轻声交谈与汽车行驶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缓慢而催眠的曲调。文欣靠在苏晓身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玉佩,玉佩传来的温热触感像一层薄毯,轻轻裹着她紧绷了许久的神经。
昨晚因担心影盟的动向,她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此刻困意像潮水般涌来,眼皮重得几乎抬不起来。苏晓察觉到她的疲惫,轻轻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困了就睡会儿吧,到酒泉还有三个多小时,我帮你看着行李。” 文欣含糊地应了一声,将头埋在苏晓的肩膀上,渐渐陷入沉睡。
汽车行驶在戈壁公路上,偶尔会因路面颠簸而轻微晃动,可文欣却丝毫未觉。她的意识像坠入了一片柔软的云,没有了现实中的警惕与焦虑,只有一片温暖的朦胧。以往梦里那些零散、破碎的片段,此刻竟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梳理过,渐渐串联成连贯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缓缓铺展开来 ——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热闹的古代街道。青石板铺成的路面被雨水冲刷得发亮,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商铺,挂着朱红色的幌子,上面写着 “绸缎庄”“点心铺”“笔墨斋” 等字样。街上行人往来如梭,穿着粗布短打的小贩推着小车叫卖,梳着双丫髻的姑娘们提着篮子挑选首饰,穿着长衫的书生驻足在书摊前翻阅典籍,空气中弥漫着点心的甜香、绸缎的熏香与墨汁的清香,热闹却不嘈杂,透着一股平和的烟火气。
文欣低头看向自己,发现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兰花纹,腰间系着一条青色的腰带,上面挂着一个小巧的玉佩 —— 正是她此刻贴身佩戴的那枚!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触感真实得不可思议,裙摆拂过脚踝的凉意、腰带勒在腰间的松紧,都清晰得仿佛不是在做梦。
“在看什么?” 一道温柔的男声在身边响起。文欣猛地转头,看到吴明正站在她身边,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与她同款的玉佩,长发用玉簪束起,眉眼间满是笑意,没有了现实中的警惕与沉重,只有属于这个时代的温润与从容。
“你怎么在这里?” 文欣下意识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
吴明伸出手,轻轻牵住她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熟悉的檀香气息:“我一直在等你啊。说好今天带你来看街景,可不能让你一个人逛。”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自然而亲昵,像这样牵手散步的场景,他们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文欣跟着吴明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心里满是安定。他们走过绸缎庄,吴明停下脚步,指着一匹天蓝色的绸缎,笑着说:“这匹布的颜色很适合你,做成襦裙一定好看,下次让绣娘给你做一件。” 她笑着点头,心里泛起一阵甜蜜的悸动 —— 这种日常的琐碎与温柔,是她从未在现实中体验过的,却又熟悉得仿佛刻在骨子里。
走过点心铺时,吴明买了一盒桂花糕,递到她手里:“你上次说喜欢这个味道,我特意多买了些,路上可以吃。” 文欣接过桂花糕,打开盒子,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扑面而来,她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
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阳光透过商铺的幌子,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熟人路过,笑着与他们打招呼:“吴公子,王姑娘,又出来逛街啊?” 吴明笑着回应,文欣也跟着点头,心里却渐渐明白 —— 在这个梦里的时代,她是 “王姑娘”,与 “吴公子” 是人人皆知的一对,过着平淡却幸福的生活。
画面渐渐转换,场景从热闹的街道变成了一座雅致的庭院。庭院里种着几棵桂花树,正是盛开的季节,金黄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一层碎金。庭院中央摆着一张石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吴明正坐在石凳上写字,文欣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笔下的字迹 —— 是一首温柔的情诗,每一个字都透着对她的爱意。
“写好了,” 吴明放下笔,将纸递给她,“送给你。” 文欣接过纸,指尖触到温热的墨迹,心里满是感动。她刚想开口道谢,庭院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喜服的丫鬟快步走进来,笑着说:“姑娘,公子,吉时快到了,该去前厅拜堂了!”
喜服?拜堂?
文欣心里一震,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竟换成了一身大红的嫁衣,裙摆绣着精致的凤凰图案,头上戴着凤冠,沉重却华丽。吴明也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喜服,腰间系着玉带,眉眼间满是期待与温柔。他伸出手,轻声说:“走吧,我们该去拜堂了。”
文欣跟着吴明走出庭院,穿过热闹的前厅。前厅里坐满了宾客,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脸上都带着祝福的笑容。看到他们走来,宾客们纷纷起身鼓掌,有人笑着喊道:“恭喜吴公子,恭喜王姑娘!” 文欣的心跳越来越快,既紧张又期待,跟着吴明走到堂前,在司仪的主持下,完成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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