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没有动,任由他施为。她知道,夜渊若想动手,她根本躲不开。
那缕魔气在距离戒指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又像是在表达一种敬畏。
“在魔界,它有很多名字。”夜渊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悠远,带着一种讲述上古秘闻的肃穆感,“有人叫它‘万灵之口’,有人叫它‘天赋掠夺者’,但它最古老,也是最本源的名字,叫做……”
他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噬、灵、戒。”
当这三个字落入耳中的瞬间,顾盼戴在手指上的那枚黑色古戒,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微弱的、却清晰可辨的温热。那感觉,就像一个沉睡了万古的生灵,在听到自己真名时,被唤醒了一丝本能的悸动。
噬灵戒。
吞噬灵根的戒指。
这个名字,简单、粗暴,却又精准得令人心悸。它瞬间解开了顾盼心中最大的疑惑。原来,她丹田里那张贪婪的嘴,并非灵根的变异,而是这枚戒指本身的力量。
“看来,它对自己的名字还挺满意。”夜渊注意到了戒指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是上古时期,我们魔界的一件至宝。它的作用,想必你已经亲身体会过了——吞噬、融合。”
“但你可能不知道,”他话锋一转,“吞噬,只是它最浅显的能力。它真正的价值,在于‘掌控’。”
“掌控?”顾盼终于开口。
“不错。”夜渊收回手,负手而立,“你以为吞噬灵根没有代价吗?每一种灵根,都蕴含着其原主人的意志残片和驳杂的灵力印记。你现在吞噬的还少,修为也低,或许感觉不明显。可一旦你吞噬的灵根多了,强了,这些驳杂的意志和印记就会在你的丹田里打架,轻则让你灵力错乱,修为停滞,重则……让你心智迷失,变成一个只知吞噬的疯子。”
他看着顾盼,眼神里多了一丝认真:“而噬灵戒,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帮你提纯、镇压这些驳杂之物,将吞噬来的力量,完完全全地转化为你自己的东西。它不是一把让你疯狂的刀,而是一个能让你驾驭疯狂的……缰绳。”
顾盼沉默了。夜渊的话,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她前行道路上的迷雾与陷阱。她回想起自己在坊市密室筑基时的凶险,若非古戒散发金光护持,她恐怕早已走火入魔。原来,那并非巧合,而是噬灵戒的本能作用。
这枚戒指,既是她复仇的利刃,也是她前行的护盾。
“这么贵重的魔界至宝,为何会流落到人界,还到了我母亲手上?”顾盼抬起眼,问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
“这正是我也想知道的。”夜渊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噬灵戒在数千年前的一场仙魔大战中便已遗失,魔界找了它很久,都杳无音信。直到不久前,我在你身上,再次感受到了它的气息。”
他踱到那尊断头的石佛前,轻轻敲了敲佛像的石身。
“至于你的母亲……”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吊足了顾盼的胃口,才缓缓说道,“我不能确定。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噬灵戒有灵,它会自己择主。不是任何人,都能戴上它,更不是任何人,都能驱使它。能成为它主人的人,万中无一,要么是身负大气运的绝世魔才,要么……”
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顾盼,一字一句地说道:“身怀上古魔族的……稀有血脉。”
顾盼的心,猛地一沉。
“我查过关于你母亲的卷宗。”夜渊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镇国公府的记载里,她来历不明,只知姓顾,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女子。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一个凡人女子,能拥有魔界至宝噬灵戒?一个凡人女子,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守卫森严的国公府,与当时的镇国公结缘?”
“一个凡人女子,在生下你之后,又能从无数仙门修士的眼皮子底下,再次人间蒸发,不留半点痕迹?”
夜渊的每一句反问,都像一记重锤,砸在顾盼的心上。
是啊,这些疑点,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过去的她,挣扎求生尚且艰难,根本无力去深究。而现在,这些被掩埋的线索,被夜渊血淋淋地剖开,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母亲,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凡人。
“我不知道你母亲是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夜渊看着顾盼震动的神情,满意地笑了,“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方向。噬灵戒的原主人,与你母亲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或者说……你母亲本人,就与噬灵戒的某个前任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盼的声音有些干涩。
夜渊走到她面前,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蛊惑的笑意,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道:
“我想说的是,或许,你那位神秘的母亲,根本就不是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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