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丹药……
她毫不怀疑,这丹药里蕴含着能将她化为一滩脓血的剧毒。
夜渊似乎看穿了她的疑虑,嘴角勾起一个极尽嘲讽的弧度:“我要杀你,需要用毒吗?”
这句话,直接戳破了顾盼心里最后一点侥P幸。
是啊,以他的实力,杀掉自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根本无需多此一举。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伸出颤抖的手,却没有立刻去接那枚丹药,而是看着夜渊,一字一句地问道:“合作的内容是什么?”
夜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赞许。死到临头,还能保持冷静,与他谈条件,这个人类女修,确实有几分意思。
“等你活下来再说。”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将丹药放在了顾盼身旁的石台上,然后便退开几步,抱臂而立,一副“随你便”的姿态。
顾盼看着那枚丹药,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吃,可能是饮鸩止渴,从此受制于人,甚至被转化为魔物。
不吃,现在就得死。
她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调动起体内仅存的一丝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枚丹药。她的灵力刚一接触到丹药表面,就被那股霸道的魔气瞬间吞噬、同化,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这条路行不通。
顾盼心念急转。她用指甲,在那枚丹药上极其艰难地刮下了一点点比灰尘还细小的粉末。
然后,她逼出一滴自己心口的精血,落在石台上。那滴血鲜红欲滴,蕴含着她微弱的生命本源。
她将那点丹药粉末,用灵力包裹着,轻轻地推向了那滴精血。
夜渊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眼神里没有阻止,只有一丝玩味。
黑色的粉末与红色的血液甫一接触,并没有发生想象中毒药发作时的滋滋声,或是化为黑水的恐怖景象。
恰恰相反。
那滴原本因离开身体而开始黯淡的精血,在接触到粉末的瞬间,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活力,猛地亮了一下!血滴的边缘,那些正在凝固的迹象瞬间消失,整滴血变得比刚流出来时还要鲜活、饱满。
顾盼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感受到了。那粉末之中,没有隐藏任何瞬间致命的剧毒,也没有任何会侵蚀神魂的阴邪禁制。
它唯一的“毒”,就是那股纯粹到极致的魔气。
对正道修士而言,这魔气就是最猛烈的毒药,会污染灵根,侵蚀道基。可对一个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
她抬起头,对上夜渊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
“我吃了它,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说过,等你活下来再说。”夜渊的语气依旧平淡,“你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顾盼惨然一笑。
是啊,她没有资格。
她不再犹豫,拿起那枚丹药,闭上眼,一口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没有想象中的苦涩或腥臭,反而带着一丝冰凉的甘甜。紧接着,一股比之前那股药力庞大十倍、百倍的冰冷洪流,在她腹中轰然炸开!
“唔!”
顾盼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被强行吹胀的气球。那股磅礴的魔气能量,如同一支横冲直撞的黑色大军,在她破败的经脉中肆意奔腾。
它们粗暴地撕开堵塞的瘀血,野蛮地冲刷着骨骼上的裂痕,将魏坤留下的最后一丝掌力残余吞噬殆尽,又将那股属于啸月狼的妖毒之力强行包裹、碾碎、同化。
痛苦!
难以言喻的痛苦!
这根本不是在疗伤,而是在用一种毁灭性的方式,进行一场破而后立的重塑!
她的每一寸经脉,每一块骨骼,每一滴血液,都在这股霸道的力量下被反复淬炼、洗涤。
顾盼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痛呼。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破烂的衣衫,身下的兽皮被她攥得变了形。
她能感觉到,自己那贯穿肩胛的伤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碎裂的骨骼正在重新接续,干涸的丹田里,也开始重新充盈起力量。
这丹药的药效,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人界丹药,都要强上百倍!
就在她承受着这非人痛苦的同时,她丹田深处,那个一直沉寂着的“噬灵口”,在感受到这股精纯的魔气后,竟产生了一丝异动。
它没有排斥,反而像一头饥饿已久的幼兽,嗅到了最喜欢的食物,竟本能地张开,散发出一股微弱却贪婪的吸力,开始主动牵引、吸收那股正在她体内肆虐的魔气。
而她戴在手指上的那枚黑色古戒,戒面之上,一道暗红色的纹路,也随之悄然亮起,一闪而逝。
这股魔气……噬灵口竟然不排斥?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正在痛苦中煎熬的顾盼,心中猛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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