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信徒们眼神发直,有个红头发的年轻人突然掐住自己脖子,喉咙里发出呜咽:“我杀了她......我杀了玛丽......”
“很好。”安东尼的手搭在年轻人肩上,“恐惧会让你们更强大。”他转身时,目光突然扫过乔治的方向。
乔治的心跳漏了一拍,却见安东尼露出温和的笑:“这位先生,您似乎不太相信?”
埃默里的短棍在袖管里滑动,乔治却先举起酒杯:“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信仰需要用恐惧来喂养?”
安东尼的指尖叩了叩桌面,烛火突然窜高半尺,映得他眼白泛青:“真正的信仰,本就该让人颤抖。”他的声音突然放轻,像羽毛扫过耳膜,“您在害怕什么,这位先生?
是政府的线,还是旧神的眼?“
乔治的探测仪组件疯狂的颤抖,他看见表盘里的齿轮转得飞快——安东尼的脑波频率正在扭曲,像团被揉皱的乐谱。
旁边在座的埃默里把手按在他的腰后,是“撤离”的暗号。
他们挤出门时,雨已经停了。
乔治摸出怀表,金属表面烫得惊人。
他翻开后盖,齿轮间卡着张纸条,字迹是安东尼特有的花体:“游戏才刚开始,齿轮师。”
埃默里的短棍在路灯下泛着冷光:“他知道我们是谁了?”
乔治把纸条撕成碎片,扔进阴沟:“更糟。他知道我们害怕什么。”
夜风卷着海腥味扑来,乔治望着仓库方向忽明忽暗的烛光,突然想起维多利亚给他的那张安东尼的照片,他的眼神邪恶且张扬。
看来这个安东尼将是未来一段时间的对手了,必须想办法让身边人都有一点防备能力。
雨早停了,梧桐叶上的水珠滴在康罗伊庄园的青石台阶上,叮咚作响。
乔治的靴跟碾过潮湿的碎石路,那枚改装过的探测仪组件还在发烫,像块烧红的煤嵌在金属壳里,说明一路上那个安东尼都在通过超凡能力窥视着自己。
“乔治。”埃默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短棍在掌心转了半圈又收进袖管,“书房灯没关。”
乔治抬头,三楼西窗的烛光在玻璃上投出扭曲的人影——是理查德,正把差分机纸带往铜制转轴上缠。
他加快脚步,靴底溅起的水点打湿了裤脚,却浑不在意。
门廊的铁艺灯被夜风吹得摇晃,光影里埃默里的影子突然缩短,是他侧身挡住了乔治的后背——这是好伙伴的习惯,每当有潜在威胁时,兄弟总会用身体护住其他兄弟。
书房门推开时,纸页翻卷的声音混着煤油灯的噼啪响。
理查德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面前的橡木桌上铺满纸带,墨迹在月光下泛着蓝:“脑波频率图。”他一直在通过接受乔治怀里的多功能表盘从会场发来的信号,用第一次迭代进化的差分机分析着现场的灵力磁场,指尖点过一道锯齿状的波峰,“仓库里安东尼说话时,信徒的脑电活动突然集中在各自的脑部杏仁核区域——那是处理恐惧的中枢。”
乔治的指节抵在桌边,盯着纸带上的曲线。
昨夜红头发年轻人掐自己脖子的画面在眼前闪回:“他不是让他们相信自己杀了人,是激活了他们原本就有的愧疚。”他想起安东尼说“恐惧会让你们更强大”时,那个年轻人脸上的痛苦与解脱——像被压在石头下的种子,终于找到了裂缝。
埃默里把短棍往桌上一搁,金属与木面碰撞出脆响:“印度有个苦行僧,用蛇毒和颂歌让士兵自残。后来我们发现,那些士兵都偷偷处决过平民。”他的拇指摩挲着短棍上的凹痕,那是在加尔各答巷战留下的,“安东尼的本事,不过是把人心里的烂疮挑破。”
“但他能精准找到烂疮的位置。”乔治抽出纸条,纸条已经被反复的翻看揉成了碎纸片,“他知道我害怕旧神的眼,害怕女王的算计——这说明他看过我的档案,或者……”他顿住,喉结滚动,“有人给他递了消息。”
理查德的钢笔尖在纸带上戳出个洞,“应该不是我们这边的三个人,人数太少,泄露的可能性太低,王宫那边当时就女王一人”。
乔治突然想起:“维多利亚女王的珍珠耳钉。”他突然说,女王怎么会戴外面的首饰,当时就有点很惊奇。
很快调查的信息传回,埃默里说:“邦德街珠宝店的记录显示,那对耳钉是三天前被买走的,买家登记的是‘W·A’。”他翻开另一本账簿,推到乔治面前,“而安东尼·布莱克的巴黎住址,门牌号是W·A17。”
乔治的呼吸陡然一滞。
胸针贴着心口的位置又开始发烫,像有人拿红烙铁抵着皮肤。
他想起维多利亚转身时耳后珍珠的光泽,想起她把照片塞进自己手里时,指尖刻意擦过他胸口——原来不是示好,是确认探测仪的位置。
女王被控制了吗?
估计不太可能,那就是超凡方式的窃听器吧。
“需要联系威廉·格雷。”埃默里突然开口,短棍在掌心敲了两下,“剑桥的心理学教授,我在陆军部的旧识说,他当年破获过圣殿骑士团在爱丁堡的心理操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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