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李华这种货色,在糟瓦底实在不算少。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送进监狱,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吕布正坐在旁边跟他闲聊,忽然问道:“是不是觉得费解,不明白我为什么单独带着你?”
“大哥!我就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园区里的核心秘密一概不知,您抓着我,真的没多大用处啊!”李华满脸颓丧,打心底里发怵——眼前这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正开车的齐成亮立刻呵斥:“大哥也是你能叫的?活腻歪了?叫大爷!”
吕布听着,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这齐成亮还挺逗。他随手捏住李华的后脖颈,放出灵力探查对方的思想,嘴上问道:“说说,你怎么会叫‘李华’?你祖上也是华国人?”
开车的齐成亮也支棱起耳朵。这个被单独拎出来的俘虏,确实让他有些好奇。
被铐在座位上的李华,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沮丧与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追忆的神情。
他沉默片刻,像是在梳理思绪,随后用带着口音却还算流利的华语开口:“大……大爷,算……也不算。”
“哦?”吕布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我太爷,是个地地道道的华国人。”李华的声音低沉下来,“晋省人,当年是国民党的军官。大几十年前内战的时候,他所在的队伍被打散,一路退到了缅北……他受了重伤,回不去了,也……也失去了生育能力,就留在了果敢。”
车厢里一时静了下来。那段战火纷飞的内战岁月,在每个华国人心里都分量不轻。
“我爷爷是太爷收养的当地孩子,太爷亲自教他读书识字、明辨事理,跟着太爷姓了‘李’,取名‘李不甘’。爷爷在果敢娶了我奶奶,奶奶是掸族人,据说身上也带着点华人血统。”李华接着说,“爷爷让太爷给我爸取个名,太爷就给起了‘李念华’。太爷说,不管心里多不甘,根不能忘,得记住自己是华人的后代。”
“后来……世道又乱了,好在太爷寿终正寝。爷爷因为识文断字,却被军阀抓走了,再也没回来。我爸带着全家从缅北逃到缅东,最后在糟瓦底附近的村子落脚。我爸没什么大本事,就靠出卖力气过活,也勉强娶妻生子。我出生的时候,他看着太爷留下的那些破旧华文手稿,索性给我取名——李华。”说到这儿,李华的声音哽咽了,“阿爸说,‘华’字好,既是他名字里的‘华’,也是中华的‘华’,还是奶奶名字‘花’的谐音。一个名字,装着太爷的念想、我们的根,还有对奶奶的牵挂……”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道:“爷爷被抓走前,就教会了阿爸说华语、太爷的经历和教导,阿爸又把这全教给了我。小时候家里穷,阿爸总念叨——会说华语、懂道理,将来或许能有条出路……可惜啊……”
他苦笑一声,“我没出息。阿爸十年前病死了,家也就散了。为了养活阿妈和妹妹,我只能出来混日子。糟瓦底的园区招人,说给的钱多,我就去了……一开始是看大门,后来……就干上了押送‘猪仔’的脏活……”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手铐,声音里满是悔恨:“我知道这是伤天害理的勾当……每次听到那些被绑来的人说华语,我这心里就跟被刀剜似的。可我没办法啊……阿妈的病要治,妹妹要吃饭……糟瓦底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我……我对不起阿爸给我取的名字,更对不起太爷的期望……”
车厢里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声。
齐成亮紧紧攥着方向盘,没想到这小喽啰背后,竟藏着这么沉重的故事。他偷偷瞥了一眼吕布。
吕布收回手,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眼神深邃——这家伙没撒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听不出喜怒:“‘华’字……承载的东西够重——有根,有念想,还有责任。”
他目光锐利地转向李华:“你阿爸盼着你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可你现在干的,是把说着华语的同胞推进地狱。”
李华身子一颤,头埋得更低了。
“不过,”吕布话锋一转,“知道羞愧,说明还没烂透,至少没忘了你阿爸的期望。”
吕布望向远方,糟瓦底的轮廓已在边境线上隐约可见。
“李华,”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名字是你太爷和你爸给的,但路得你自己选。现在,我给你个机会,重新选一次。”
李华猛地抬头,眼里混杂着恐惧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大……大爷?您……您的意思是?”
吕布没直接回答,只说:“到了糟瓦底,我需要一个熟悉底层情况、又会说华语的本地人。你,想不想换种活法?不是给素季那样的垃圾当狗,是跟我做点……能让你太爷和你爸在地下安心的事?”
李华的心脏狂跳起来。他不知道这煞星要做什么,但对方提到了太爷和阿爸,这句话像火星,点燃了他心底那点未曾熄灭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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