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瑶池后,姜石年在青鸟引领下前往昆仑藏书阁——琅嬛福地。此处藏有天地开辟以来所有典籍,是解开上古盟约之谜的关键所在。
琅嬛福地坐落在一座悬浮的玉山之中,山体通透如水晶,内中可见无数书架层层叠叠,直抵穹顶。守阁的是一位白发老翁,自称琅嬛老人,双目虽盲,却知天下万事。
人皇为上古盟约而来。老人未等开口便道,老朽等候多时了。
姜石年肃然起敬:请前辈指点。
老人拄杖引路,书架自动分开,露出深处一座古朴石台。台上供着一卷玉简,散发着古老沧桑的气息。
此乃《山海盟约》,记录人族与神族最初的约定。老人轻抚玉简,然盟约有三重封印,非有缘人不能开启。
姜石年上前,但见玉简上刻着鸟篆虫文,正是黄帝时期的文字。他尝试触碰玉简,玉简顿时发出柔和光芒,第一重封印解除。
老人点头,人皇果然是有缘人。
玉简展开,浮现出光影文字。姜石年凝神阅读,渐渐揭开上古秘辛:
原来天地初开时,神人混居,强弱无序。后因人族繁衍迅速,且善于学习创造,引起部分神族忌惮。有神主张灭人族以保神权,有神则认为应当引导。
黄帝时期,矛盾激化。蚩尤得部分邪神支持,欲灭人族自立。黄帝率人族奋战,得西王母、应龙等正神相助,终破蚩尤。
战后,黄帝与西王母立约于昆仑之巅。约定如下:
一、神族退隐秘境,不直接干涉人间事务; 二、人族自治,但需守护天地平衡; 三、遇天地大劫时,神人合力共渡; 四、人族可通神修行,但不得妄求长生; 五、每隔千年,重订盟约,顺应时势。
原来如此。姜石年恍然大悟,所以神族隐世,人族主事,皆是盟约所定。
老人颔首:然盟约不止于此。继续看。
第二重封印解除,玉简显现更多内容。盟约背后还有深层条款:人族需承担天地守护者之责,而神族则提供必要的指引和帮助。作为平衡,人族获得使用天地能量的权利,但也受到制约。
最让姜石年震惊的是第三条:若人族失责,致天地失衡,神族有权干预,甚至重启文明。
重启文明?姜石年惊问。
老人叹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保天地整体,有时不得不牺牲局部。历史上已有文明因失衡而被重启。
姜石年想起幽都山所见那些文明遗迹,原来都是被重启的文明残留。
然此次不同。老人又道,混沌苏醒,若不能化解,重启亦无意义。故西王母破例邀人皇入昆仑,共商对策。
此时第三重封印自动解除,显现盟约最终奥秘:盟约核心并非制约,而是。神族与人族,本是天地阴阳两面,缺一不可。
黄帝有言:神人本一体,强弱相扶持老人道,如今盟约千年之期已到,正是重订之时。人皇代表人族,西王母代表神族,此番补天之行的成败,将决定新盟约的内容。
姜石年顿觉责任重大:若失败呢?
老人沉默片刻:若失败,混沌吞噬天地,盟约亦成空文。但若成功...他面露希冀,或可建立神人共治的新秩序。
离开琅嬛福地,姜石年心潮澎湃。青鸟在外等候,带他前往下一处——盟约台。
盟约台位于昆仑最高峰,是当年黄帝与西王母立约之处。台上刻着盟约全文,四周立着五根石柱,分别代表五行、五方、五帝。
姜石年抚摸着盟约碑文,忽然感应到残留的黄帝气息。赭鞭与之共鸣,浮现出黄帝立约时的景象:
黄帝与西王母相对而立,左右站着应龙、女魃等神将,身后是人族各部首领。双方歃血为盟,以天地为证,立下千古之约。
原来赭鞭中留有黄帝记忆。姜石年恍然大悟。
通过这些记忆碎片,他了解到更多内情:当年立约时,黄帝力排众议,坚持人族应当自主,而非依附神族。西王母则主张适度引导,避免人族重蹈覆辙。
最终达成的盟约,是双方妥协的结果。但黄帝暗中留下后手——将部分神力封印在人族血脉中,待时机成熟时觉醒。
莫非我感知地脉的能力,就是黄帝所留神力?姜石年若有所悟。
在盟约台参悟三日,姜石年对盟约精神有了更深理解。这日正在冥想,忽感地脉异常波动——来自人间。
他急忙取出昆仑令,施法探查。但见人间各地异象频生:江河倒流,山岳移位,天现双日。百姓恐慌,以为天罚将至。
混沌苏醒加速了。青鸟飞来警告,人皇需尽快取得五行精粹。
姜石年决心提前出发。临行前,西王母召见,赠他三件宝物:黄帝战甲、神农鼎、轩辕剑。
此三宝乃人族圣物,今物归原主。西王母道,战甲护身,鼎炉炼药,剑斩邪魔。善用之。
姜石年跪受圣物,只觉重任在肩。
离开昆仑时,青鸟相送至此:人皇记住,盟约非枷锁,而是纽带。神人同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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