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徐皇后连连叹服。
咱们小花真是聪明,奶奶都玩不过你啦。
小花眉眼弯弯,对这些新奇游戏充满兴趣。
奶奶还……还玩吗?
徐皇后扶着腰站起身来,含笑说道:
奶奶年纪大了,陪你玩不了多久。
你大伯家有个哥哥最爱玩耍,改日让他来陪小花玩可好?他可是很厉害的,到时候小花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小花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小花不哭……小花会赢!
徐皇后唇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朱高煌面色一沉,锐利的目光直刺朱棣。
仿佛在质问:你们是串通好的?
今早因着小花的缘故,朱高煌才饶过朱瞻基那条胳膊。
本想着日后寻机再作计较。
朱棣素来脸皮厚实,对朱高煌的注视视若无睹。
朱高煌轻轻吐出一口气。
“罢了,这条手臂暂且寄存在他那里。
但朱瞻基身为太孙,竟与建文旧部私下传递消息,必须严惩。”
见朱高煌态度松动,朱棣暗自松了口气。
若朱高煌执意要查验朱瞻基的手臂,他确实无计可施。
无论从公理还是私情来看,朱瞻基都难辞其咎。
“朕已罢黜其太孙封号,命他闭门读书,静思己过。”
朱高煌对这番处置不置可否。
也懒得与朱棣争辩。
罢黜太孙之位?这般惩戒实在无关痛痒。
朱家第三代子嗣中,除却小花,还有谁能及得上那小子?
朱棣这番惩戒分明是雷声大雨点小。
太孙之位归属,终究是朱棣一人决断。
朱棣自知瞒不过朱高煌,轻咳两声转移话题。
“既然寻回了小花,该有的礼数都不能少。
明日带她上朝,朕要在百官面前册封她为郡主,录入宗谱。”
“此外,朕要为她举办册封典礼。”
朱棣对这个初见的孙女格外疼爱。
或许是爱屋及乌。
虽然平日与朱高煌总是针锋相对,但他最偏爱的仍是这个儿子。
而小花的眉眼,竟与朱高航如此相似。
大明如今国库并不宽裕。
商税征收更是微乎其微。
前朝余孽北逃时卷走了大量宫廷财富,朱元璋接手的本就是空虚的国库。
随后发行的大明宝钞严重扰乱了货币体系。
朱棣靖难继位后,建文帝又携巨资潜逃。
加之十二年间两次北伐漠北,耗费银钱难以计数。
虽说凯旋而归,实则只是击退了北元残部,并未获得实质收益。
如今第二次北伐刚结束,国内尚未恢复元气。
此时为小花举办册封大典,朱棣确实不惜血本。
朱高煌闻言略显诧异,若有所思地望向朱棣。
“你藏私房钱了?”
朱棣一脸茫然,没明白朱高煌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朱高煌追问:“你哪来的银子办册封典礼?”
朱棣脸上掠过一丝狡猾的笑意。
“我是没钱,可你那些叔叔伯伯有啊,这些年他们的俸禄我可一分没少发。”
朱高煌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得对朱棣露出鄙夷的神色。
原来老头子打的是这个算盘。
大明皇族全由朝廷供养。
朱棣登基后,为安抚各地藩王,
将他们的俸禄全都提高了一级,
封地的税收也尽归王爷私有。
无论与前朝后代相比,明朝王爷都过得逍遥自在。
借这次册封大典,把藩王们请到应天,
一来是给小花殊荣——自古以来,从无王爷进京参加郡主册封的先例;
二来是警示他们:朱高煌已回京,都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
三来朱高煌的女儿受封,这些叔伯怎么说也得表示表示,
不然日后被朱高煌惦记上,时不时穿个小鞋,那日子就难过了。
这些藩王个个富得流油,说不定能把大典的花费全抵回来。
朱棣打的正是这一箭三雕的主意。
朱高煌的神色变化,朱棣自然看在眼里。
但他脸皮够厚,浑不在意。
两人正说话间,徐皇后也玩累了,
牵着小花走过来。
小花一见朱高煌就欢天喜地:
“爹爹!”
朱高煌蹲下身,替她擦去额角的汗珠。
“跟奶奶玩得开心吗?”
小花用力点头:“开心!奶奶说……让大伯家的哥哥陪我玩。”
小花虽已十二岁,但因从未受过教导,
心智大约只如八岁孩童。
朱高煌轻抚她的头发:“小花开心就好。”
朱棣却皱起眉:“老四,你得给小花起个大名。
明天册封总不能还用‘小花’这名字。”
册封大典庄严隆重,半点马虎不得,
否则损的是皇家颜面。
朱高煌略一思忖,并指如剑,
在假山石上刻下两个遒劲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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