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议事堂。
沉重的檀木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窥探与喧嚣。堂内光线略显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符灯散发着清冷的光晕,映照出端坐在上首的几道身影。
家主时天雄居于主位,两侧分别坐着大长老时永丰和三位实权长老。无形的威压弥漫在空气中,让原本就空旷的大堂更显肃穆逼人。这是时墨白穿越以来,第一次如此正式地面对这个家族的最高权力核心。
他垂首立于堂中,姿态恭敬,脊背却挺得笔直。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消耗仍在,但胸中那口因反抗而生的气,支撑着他没有流露出丝毫怯懦。
“墨白。”时天雄率先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今日之事,你做何解释?”
没有迂回,直接切入核心。所有长老的目光都聚焦在时墨白身上,如同数道探照灯,试图穿透他的皮囊,看清他所有的秘密。
时墨白早已打好腹稿,他抬起头,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几分属于少年人的、混合着后怕与激动的神情:
“回父亲,各位长老。孩儿……孩儿也不知具体缘由。”他语速放缓,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自那日重伤醒来,脑中便时常浮现一些奇怪的……图案和文字,与藏书馆中某些古籍残卷上的记载隐隐对应。孩儿心有所感,便尝试着……依样绘制。”
“胡说八道!”大长老时永丰,一个面容枯瘦、眼神锐利的老者,猛地一拍扶手,厉声道,“无法感符,便是无根之萍,如何能绘制符卡?更遑论驱动!那黑铁岩桩的威力,绝非儿戏!你莫不是得了什么邪魔外道的传承,或是被何人夺舍?!”
夺舍二字一出,堂内气氛骤然紧绷!几名长老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凌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时墨白的灵魂。
时墨白心中凛然,知道这是最危险的指控。他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与委屈,急忙辩解:“大长老明鉴!孩儿绝无此心!那些图案文字虽陌生,却给人一种……浩然正大之感,绝非邪异。至于驱动……”他顿了顿,露出思索之色,“孩儿并未像典籍中记载那般感应灵力,只是……只是绘制时,全神贯注于那些‘笔画’的走向与连接,心中观想其意,完成后,便感觉它与我有了一丝联系,心念一动,即可激发。”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的是过程(专注观想),假的是根源(重伤得来的灵感)。他将无法感符却能使符的矛盾,巧妙地引向了一种未知的、迥异于传统道路的“使用方法”上。
“观想其意?心念驱动?”一位主管家族典籍的三长老若有所思,他捻着胡须,眼中闪过惊疑不定的光芒,“古籍中确有记载,上古时期,有大能者不修符种,直指本源,以神御符……但那只是传说,早已失传……”
这话让在场众人神色各异。传说?失传?如果时墨白真的机缘巧合下触碰到了某种上古遗泽,那对时家而言,意义就完全不同了!这不再是简单的个人实力问题,而是可能关乎家族未来的重大机遇!
时天雄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抬手制止了还想质问的大长老,沉声道:“你说你是依古籍残卷绘制,是哪几卷?可能复现?”
时墨白心中早有准备,他报出了几个藏书馆内存放的、最为晦涩难懂、几乎无人问津的残破古籍名称,这些书原主确实翻看过,因其无法理解而弃之如敝履。
“孩儿只是心有所感,胡乱尝试,成功纯属侥幸。若要立刻复现……恐怕难以做到。”他低下头,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他必须表现出价值,却又不能表现得可以随意量产,否则立刻就会变成被圈禁起来专门制符的工具。
果然,他这话让几位长老微微蹙眉,但眼中的怀疑却减轻了几分。若是能随意复现,反而显得不真实。这种偶然的、难以捉摸的“感悟”,才更像是一种罕见的机缘。
时天雄沉默了片刻,目光在时墨白身上停留了许久,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缓缓开口,做出了决定:
“既然你有此机缘,便不可荒废。从今日起,家族藏书馆三层对你开放,一应制符材料,可按核心子弟份例支取。你需用心钻研,力求将此‘感悟’稳固、深化。有何需求,可直接向三长老禀明。”
藏书馆三层!核心子弟份例!
这无疑是天翻地覆的待遇改变!这意味着家族正式承认了他的价值,并开始投入资源进行“投资”。
“多谢父亲!多谢各位长老!”时墨白适时地表现出感激与振奋。
“但是,”时天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严肃,“你所悟得的一切,皆属家族机密,不得对外泄露分毫。至于你无法感符之事……对外便宣称,你乃特殊体质,需以特殊方式修炼符卡,今日考核,便是明证。明白吗?”
时墨白心中明镜似的,这是要将他牢牢绑在家族的战车上,同时也要最大限度地利用他带来的潜在利益。
“孩儿明白!”他恭敬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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