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双双却只觉得恐怖——
她的前足变成了人类的手臂,两条手臂,苍白,细瘦。
怎么会这样!
她低头看自己,这副柔软又弱小的身躯,皮肤没有甲壳的冷硬,没有节肢的利刃,只是一层单薄脆弱的人类皮肉。
恶心、愤怒与恐惧一同涌上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嘶哑地喃喃,指尖在空气中颤抖地划过,她几乎能想象到冰冷的甲刃从肉色的指尖伸出,那一击将刺穿眼前人类的锁骨。
可现实中,她只能握紧一只普通的人类拳头,软弱得连自己的呼吸都快掐不住。
不,不对……母亲不会给我这样的身体……
她心跳得厉害,耳边嗡嗡作响。
母巢需要战士,需要利爪,不需要……这种东西。
被推开的那人踉跄着撑起身体,声音发抖:“雌主——”
“闭嘴!”她猛地抬头,瞳孔骤缩,怒火几乎要烧穿胸腔,“不要这样叫我!”
那两个字像某种污秽的人类咒语,在她脑海深处敲击着什么。短暂的眩晕随之袭来,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挤进来——一呼百应的人群,训练场上无数人在为她狂欢,而她转头,望向某个笑着喊她“遥遥”的人影。
她头痛欲裂,下意识抱住脑袋,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就在这时,母巢的声音再一次从意识最深处浮起,温柔而低缓,像一团黏稠而温热的黑雾,将那些人类记忆一点点包裹、吞没。
“木双双……”那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不要害怕。这具躯壳,只是短暂的伪装。你是真实的,你是虫族的一部分,是母巢的血肉。”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对,人类只是一层可以随时抛弃的皮囊。
她真正的身体,在母巢,在脉网,在无数和她同频跳动的族群意识里。
我明白了,母亲……
她在心底虔诚地回应,指节用力收紧,指甲陷进掌心,疼得她异常安心。
只要能完成母亲的使命,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她抬起眼,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而狂热,死死盯着面前那个人类。
好想杀了他啊,人类的血肉是母亲最好的养分。
她缓缓伸出那只“人类”的手,仿佛那真的是一只锋利的前足,轻轻搭在对方的喉咙上。
无论是这只冰凉而颤抖的手,还是曾经锋利又坚韧的前足,都是母巢意志的利刃——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为母亲割开一条血路。
林弦子任由林遥掐住自己的脖子,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
林遥的话让他觉得痛苦,玉修允对她的重要性在她先前的行为和此刻崩溃的情绪里得到证实。
但是眼下,安抚林遥的情绪才是最要紧的。
他忽视掉心脏传来的钝痛,哑声喊道:“公主……”
“闭嘴!”林遥打断他,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厌恶,“你让我觉得恶心。”
林弦子的心像被什么猛地攥住,又狠狠一拧,钝痛转瞬间被撕裂般的锐痛取代,从胸腔一路窜上喉头,几乎要把他的理智一并扯碎。
然而落在脸上的,却只有一点轻微的抽搐。
她说他让她觉得恶心。
哪怕最艰难的环境里,肮脏的垃圾场,追杀他们的赵家,她都没有说过恶心。
现在这样的评价,从她口中冰冷、清晰地吐出,轻飘飘落在他的身上,一瞬间叫他生不如死。
“少将!”
远处的惊呼吸引了林遥的注意,她扭头看去,无数人类聚集在一头失控的雪豹前。
“二公主,求您,求您救救少将!”他们全部跪在林怜雪面前,而林怜雪的目光却看着她。
呆愣的、迷茫的、不安的,最后全部轻轻化作一句:“姐姐,对不起。”
她闭上眼,精神力包裹住面前的雪豹,雪豹的状态逐渐平稳下来,他眼里的凶性退去,数分钟后化作人形,昏倒在地。
林怜雪睁开眼,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她因为疲惫而显得苍白无力,周围的士兵赶紧扶住她递过去一瓶水。
她接过,拒绝所有人的搀扶,一个人走到林遥面前:“姐姐,他不能死,情况危急,没有他,我们可能走不出这里。”
副将在指挥人安顿好少将之后,立刻赶到林怜雪身边:“而公主,您少将可能还需要您,接下来麻烦您照顾少将。”
他以护卫的姿态站在林遥和林怜雪中间,防止这位癫狂的大公主对二公主出手。
林遥想了很久,才从模糊的记忆里拉扯出一部分,她终于厘清了现状。
她以帝国公主的身份潜伏在这里,第一军团少将玉修允精神力发生暴乱,她作为人类雌性本是能够安抚他们的精神海。
但是很可惜,可能因为她本身是虫族,非但没能安抚这位少将的精神海,还将之摧毁地更加严重,她本来应该是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面前这位的精神海毁掉,没想到被面前的这些人阻止了。
真麻烦,好想直接杀了他们啊……但是母亲的任务是带回鱼鳞,她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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