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深处飘来甜蜜花香时,系统警报在视网膜炸开猩红。
毒气渗入肺腑的瞬间,我扯碎衣襟裹住炭粉捂上口鼻。
烟雾中刺客的刀光劈来,琉璃左臂格挡时发出金石交击的铮鸣。
杜甫蜷在墙角呕吐,瞳孔里映着我半透明臂骨上蔓延的紫色晶簇——
“怪物...”他颤抖的指控被淹没在矮墙崩塌的轰响里。
巷道的黑暗像一桶打翻的浓墨,黏稠、冰冷,吸走了所有声音,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如破风箱的喘息。我拖着杜甫,两条残破的影子粘在长安城这张巨大而污秽的蛛网上,每一次挣扎都扯动致命的丝线。
右臂的伤口已经麻木,只剩下一片火燎过的灼热。更糟的是左边——那条该死的琉璃臂。沉甸甸的麻木感如同湿透的棉絮,从指尖一路塞满了整个肩胛,每一次踉跄的迈步,它都像根多余的、僵硬的棍子,拖拽着我的平衡。骨髓深处那根“冰锥”还在,一下,又一下,凿得神经末梢都在抽搐。
视网膜边缘,猩红的数字冷酷地钉在那里:80/100。像一把悬顶的剑,剑尖已经抵住了头皮。
“崴...崴兄...”杜甫的声音紧贴在后背,气若游丝,带着哭腔,“慢些...我...我喘不过气...”他死死抱着那个书简箱子,指关节泛着死白,仿佛那是他溺毙前唯一的浮木。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透过潮湿冰冷的粗麻布衣传来,那是惊弓之鸟对身后无尽黑暗的恐惧,或许,还有对我这条非人臂膀的畏惧。
“闭嘴!”我喉咙里滚出两个字,嘶哑得如同砂纸刮过锈铁,“喘气?留着命再喘!”脚步不敢停,更不敢回头看他眼中可能残存的惊惧。左臂的麻木感正悄然侵蚀着意识,视野边缘时不时飘过几丝雪花噪点,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如同鬼魅低语:[物理存在性侵蚀加剧。熵增波动残留。建议:规避高维注视。]高维注视?那些鬼东西还在看戏?
我们拐进一条更窄的缝隙。
空气陡然滞重。
一股气味飘了过来。
香。甜得发腻。像盛夏腐烂的栀子花被强行塞进鼻腔,底下还压着一股朽木深处爬出的阴湿霉味。它缠上嗅觉神经,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粘腻感。
“不对!”
警铃在脑中炸响!特警的本能像绷紧的弓弦,瞬间压倒了身体的疲惫和麻木!我猛地刹住脚步,硬生生将身后的杜甫拽得一个趔趄。几乎在同时,屏住了呼吸!
太晚了。
一丝甜腻已经钻了进来,滑过喉咙,沉入肺腑。
嗡——
轻微的眩晕感如同潮水漫过堤岸,毫无征兆地袭来。眼前斑驳的土墙、脚下湿滑的苔藓,甚至杜甫那张惨白的脸,都像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微微晃动、扭曲。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感从骨头缝里钻出,手脚瞬间灌了铅。
“迷香!闭气!”我用尽力气嘶吼,声音却像被掐住了脖子,闷在喉咙里。
晚了!一切都晚了!
前后巷口,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几乎同时响起了急促却极力压低的脚步声!不是杂乱的地痞,是训练有素的踩踏,快而稳,带着冰冷的杀意,迅速合拢!像两片冰冷的铁闸,要将我们碾死在这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石棺里!
前无路,后无门!
甜腻的花香如同无形的毒蛇,在封闭的空间里疯狂滋长、弥漫。每一次被迫的呼吸都像是主动饮鸩。眩晕感越来越强,视野像蒙上了一层毛玻璃,杜甫的身影在晃动中变得模糊。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一点点向下滑,眼神涣散,抱着书箱的手也在发软。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艰难的抽气声,脸色由白转青。
退?后路那沉稳逼近的脚步是死路!进?前方是迷香最浓郁、杀机最盛的死地!
绝望如同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难道真要憋死在这?或者冲出去被乱刀分尸?琉璃左臂沉甸甸地垂着,麻木深处那根冰锥仿佛在嘲笑我的无能。
不!不能死在这里!
混乱的思绪在眩晕的泥沼中疯狂搅动。迷香…毒气…封闭环境…过滤…一个模糊的概念如同闪电劈开混沌!
急救包!
那个用油布和针线粗糙缝制的小袋子!里面…有炭粉!给杜甫处理伤口时用过的木炭粉!那种黑乎乎的东西…能吸附秽物…能不能吸掉这该死的毒气?!
求生的本能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左手(麻木的琉璃臂)根本使不上劲,右手如同痉挛般颤抖着,猛地探进怀里,摸索着那个小小的、硬邦邦的油布袋!
找到了!
指尖抠开粗糙的缝线,刺啦一声撕开!里面的东西散乱地撞进掌心——卷起的干净麻布条、几小包干枯的止血草药…还有一个用细麻布紧紧裹住的小包!
就是它!
右手抖得像风中的枯叶,牙齿狠狠咬上麻布包的一角,猛地撕开!乌黑的木炭粉末簌簌洒落,沾满了手指,也落在脚下湿漉漉的污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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