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怒?”顾寒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穹顶的荧光矿石簌簌掉落,“顾凌为了封印顾阴,牺牲了我全族的性命!我守了千年,就是为了今天!”他猛地挥手,黑色纹路从棺椁中涌出,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眼形虚影,虚影的瞳孔漆黑如墨,正是阴眼。
阴眼睁开的瞬间,整个墓室剧烈震动,长明灯全部熄灭,只有阴眼的红光映着三人的脸。林晚星感到体内的灵脉被强行拉扯,灵脉之珠的微光几乎要被吞噬,顾衍辰的玉佩也剧烈颤抖,光芒忽明忽暗。
“阴眼认主需要两族血脉的精血。”顾寒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黑色纹路化作锁链,缠向林晚星和顾衍辰,“你们的血,会让我成为灵脉的主人!”
顾衍辰立刻将林晚星护在身后,三枚玉佩同时爆发光芒,形成屏障挡住锁链。可阴眼的力量实在太强,屏障只支撑了半秒就出现裂痕,两人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俑上,喉头泛起腥甜。
“别硬拼!阴眼怕灵脉之珠的本源之力!”林晚星咳出一口血,将灵脉之珠贴在掌心,回忆着母亲教她的引气之法。灵脉之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苏婉先祖的虚影,虚影手持玉佩,与顾衍辰掌心顾凌的虚影相互呼应。
“顾凌!苏婉!你们还敢出现!”顾寒看到虚影,情绪彻底失控,黑色纹路疯狂涌动,“我要让你们的后人,为你们的罪行陪葬!”
阴眼的红光暴涨,化作一道光柱射向两人。顾凌和苏婉的虚影同时抬手,光芒交织成巨大的封印阵,将光柱挡在阵外。林晚星趁机催动灵脉之珠,与顾衍辰的玉佩光芒融合,形成一道金色光柱,直射阴眼的瞳孔。
阴眼发出刺耳的尖啸,红光瞬间黯淡,顾寒也被震得后退,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人,眼底满是不甘:“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掌控先祖的虚影!”
“因为我们守护的是苍生,不是私欲。”顾衍辰的声音坚定,他与林晚星对视一眼,同时催动血脉之力,金色光柱越来越盛,“先祖的意志,从来不是让我们内斗,而是共同守护。”
金色光柱彻底穿透阴眼,阴眼发出最后一声尖啸,化作黑烟消散。顾寒的身体也开始透明,黑色纹路从他体内涌出,渐渐被金光净化。他看着青铜棺椁上顾凌和苏婉的雕像,眼神里的阴鸷渐渐消散,多了几分释然。
“原来……我一直都错了。”顾寒的声音带着疲惫,他抬手指向棺椁的暗格,“里面有先祖的手书,记载着真正的封印之法。”他的身体彻底化作黑烟,只留下一句叹息,“替我……向那些无辜者道歉。”
黑烟消散后,青铜棺椁的暗格自动打开,里面放着一卷泛黄的绢帛,正是顾凌的手书。绢帛上记载着顾寒全族并非被牺牲,而是自愿协助封印,顾凌为了保护顾寒的后人,才故意留下“放逐”的记载。
林晚星展开绢帛,看着上面的字迹,眼眶渐渐湿润。顾衍辰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暖意传来,让她安定了许多。顾明远捡起族谱,将绢帛的内容抄录上去,补充了这段被遗忘的历史。
墓室的长明灯重新亮起,灯焰恢复金色,空气中的腐臭也被檀香取代。青铜棺椁的封印纹重新亮起,比之前更盛,阴眼的痕迹彻底消失,只留下棺椁上顾凌和苏婉的雕像,依旧并肩而立,守护着这片安宁。
顾衍辰扶起林晚星,看向墓室门口的光亮。晨光透过通道照进来,在金砖上投下长长的光影,带着新生的暖意。他握紧她的手,掌心的玉佩与灵脉之珠相互呼应,虽已不再耀眼,却带着历经风雨的温润。
“走吧,该回家了。”顾衍辰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又藏着释然的笑意。
林晚星点头,转头看向顾寒头盔掉落的地方,那里的金砖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朵小小的白色野花,花瓣上沾着晨露,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她知道,这场跨越千年的恩怨,终于在他们手中画上了圆满的句点。
三人并肩走出墓室,灵脉之河的水清澈依旧,岸边的灵脉果挂着晶莹的露珠,远处的星辰地标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带着温暖的重量,也照亮了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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