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秦屿猛地转头瞪向他，眼神赤红，“你们也被她骗了吗？！那种来路不明的手段！根本就是对技术的侮辱！”
他无法接受，绝对不能接受自己苦练多年的技术、引以为傲的天赋，被一个天天睡觉、看起来一无是处的人，以那种近乎儿戏的方式彻底碾压。
那否定的不仅仅是一场比赛，更是他整个的人生信念和价值体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
“看清了吗？你引以为傲的王座，在她眼里，不如一双拖鞋。”
秦屿瞳孔骤缩，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啊——！！！”他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崩溃般的低吼，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
实验室里鸦雀无声，队员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而事件的绝对中心，林栀本人，对此依旧毫不知情，或者说，毫不在意。
她正安然地躺在宿舍床上，裹着她的小薄被，睡得天昏地暗。
宿舍门被轻轻推开，沈雨晴、何蔓和吴薇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她们看着床上那团毫无动静的被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敬畏、好奇、尴尬、还有一丝不知所措。
她们刚才亲眼见证了那如同神迹般的一幕，回来后却发现当事人仿佛只是出去散了趟步，回来继续睡。
这心理素质……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另一个维度的存在方式？
沈雨晴把买来的奶茶轻轻放在林栀桌上，小声道：“那个……栀哥……喝、喝奶茶吗？”她连称呼都不自觉地改了。
何蔓则小心翼翼地把一本崭新的、她估计林栀根本不会看的编程书放在旁边。
吴薇什么都没放，只是站在门口，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团被子，良久，才轻声说：“她需要的是安静。”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出了宿舍，轻轻带上门。
站在走廊上，沈雨晴才长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我的妈呀……我现在心跳还贼快！我们之前居然那样议论她……”
何蔓推了推眼镜，声音还有些发颤：“我……我居然还教她怎么整理东西……”
吴薇看着紧闭的宿舍门，缓缓道：“她不是废材。我们看到的，只是她想让我们看到的，或者……她根本不在意我们看到的。”
与此同时，校行政楼一间密闭的会议室内。
气氛凝重。
大赛组委会高层、计算机学院的院长、系主任，以及几位神色冷峻、身份不明的安全部门人员齐聚一堂。
桌上，放着技术组和裁判组提交的、近乎空白的报告。
“系统日志完全缺失，关键监控片段丢失，所有试图追踪‘血色骷髅’源头的反向探测全部石沉大海，遭遇的防御等级高得离谱。”技术组负责人脸色发白地汇报，“我们……我们甚至无法判断对方使用的具体技术手段。至于那位林栀同学的操作……更没有留下任何可分析的痕迹。就像……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一切都抹干净了。”
一位安全部门的人员沉声开口：“根据我们初步研判，此次事件并非普通黑客攻击。‘血色骷髅’的标志，与国际暗网上某个极其危险、高度隐秘的顶级黑客组织‘血色黎明’有关。他们的攻击通常带有极强的目的性和破坏性，这次目标很可能是大赛系统背后的某个国家级科研数据接口。”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而阻止了这次攻击的林栀……”另一名安全人员接口，语气带着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忌惮，“她的应对方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手段干净利落到恐怖。我们甚至无法界定她的技术路径。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拥有极高的权限，能直接调用……某些我们都不知道的底层协议。”
校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那……这位林栀同学，她到底是什么人？她的档案……”
“她的入学档案非常干净，干净得……过分。”安全部门的人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已经向上级申请提高权限调阅。但在得到明确指示前，校方的态度必须是：绝对保护，绝对观察，绝对……不要打扰。”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尤其是，不要试图去探究或质疑她所做的一切。根据现场分析，她似乎极其……厌恶麻烦。任何不必要的关注和试探，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所有校领导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骇然和茫然的神情。
保护？观察？不要打扰？
这哪里是对待一个学生的态度？这分明是对待一颗……行走的核弹！
院长艰难地开口：“那……比赛后续……”
“复赛无限期暂停。对外统一口径：遭遇罕见技术故障，正在排查。”安全人员一锤定音，“今天发生的事情，所有知情者签署最高级别保密协议。尤其是关于林栀同学的部分，严禁外传细节。”
会议在极度压抑和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校领导们走出会议室时，脚步都有些虚浮，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而被下达了“保护与观察”命令的核心人物林栀，此刻在宿舍翻了个身，咂了咂嘴，似乎在梦里嘟囔了一句：
“奶茶……太甜……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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