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阿蛮部落的老祭司和几个族人。
老祭司的目光扫过阿蛮,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
阿蛮面部和脖颈曾经蜿蜒如蜈蚣的狰狞疤痕,此刻竟连半道细纹都寻不见,肌肤吹弹可破,泛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破烂和带着血渍的粗布衣服难以遮掩炼气期修士特有的灵息和气质。那层若有似无的青芒分明是炼气一层的标志!
再看到阿蛮的身后,那里本该只剩一截结着狰狞疤痕的断尾,此时看来却是一条完整、光滑、覆盖浅褐色绒毛的尾巴正灵活摆动,上面流转的青光使尖端那簇标志性的白色绒毛更加显眼!
“圣使大人?”老祭司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手中的骨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颤抖着双膝跪倒在地。
“当年是我们有眼无珠!”老祭司重重叩首,额角撞在碎石上渗出鲜血,“您为救他人失去圣尾,我们却听信巫祝谗言...如今图腾未灭,定是神灵昭示,您才是真圣使!”其他族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跪下,额头紧贴地面。
就在这时,老祭司瞥见武小鱼左臂上不断扭动的饕餮纹路,瞳孔骤然收缩。他突然想起部落古籍中的记载——当混沌使者与生命圣使相遇,禁地将迎来巨变。这个少年手臂上的纹路,不正是传说中混沌之力的象征吗?
“混沌使者!”老祭司又转向武小鱼,行起了最高规格的大礼,“请恕老臣眼拙,未能第一时间认出您的身份!当年圣书上说‘断尾重光,混沌现世’,今日竟是应验了!”其他族人听闻,震惊地看向阿蛮完好的尾巴,又看看武小鱼泛着玄黄光芒的手臂,窃窃私语声中满是敬畏。
武小鱼对自己的左臂的玄黄光芒也是好奇,心有所感,分出部分意识进入体内空间,果然土属性的毒甲地龙已经被分解吸收接近尾声,这一次左臂被分配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左臂细胞上闪烁的青铜指环虚影更加凝实。
阿蛮被这阵仗惊得往后缩了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圣使?”阿蛮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当年部落里的人驱赶她,指着她的断尾骂“废物,不祥”时,可没人喊过这两个字,更没有人认她这个。老祭司额头的血珠滴在地上,红得刺眼,那些族人伏在地上的样子,比当年扔石头砸她时恭敬百倍。她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想说“我不是什么圣使”,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干哑的气音。
她偷偷瞥向武小鱼,想从对方脸上找到点熟悉的慌乱,却见那小子正盯着自己的胳膊出神。
武小鱼确实没心思管什么圣使和跪拜。左臂上的饕餮纹路还在扭动,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他能感觉到一股暖烘烘的气顺着血管往四肢窜,带着点土腥味,却意外地舒服。刚才分解那只毒甲地龙时,体内空间里的好处有些吓人。
那片混沌壁障原本还能瞥见的细微裂痕彻底消失了,壁障像覆了层玄黄色的釉,泛着温润的光,连边缘的混沌气流都温顺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狂躁地冲撞。整个空间静谧得很,脚下的土地踩上去带着沉甸甸的实感,比上次又稳固了几分,仿佛风再大也吹不散这方天地。
空间的扩张比预想中更明显。若说之前是一亩半,现在怕是有两亩大小了。暗褐色的灵田边缘泛着淡淡的玄黄光泽,像是被一层薄土裹住,摸上去竟有了些微的湿润感——从前这里可是干硬得能硌破手的。
毒甲地龙的尸体已彻底消融,最后一缕玄黄色能量薄雾悠悠飘向中央,一半融入混沌壁障,另一半直直坠向五色灵潭。潭水此刻像沸腾了一般,玄黄色的涟漪几乎要漫出潭边,与其他四色涟漪交织成网,发出细碎的嗡鸣。潭面肉眼可见地拓宽了半尺,潭底隐约能看到几粒土黄色的光点在闪烁,像是刚埋下的种子。
他又走向那间破败的草屋。从门口看去,草屋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里面黑洞洞的,仍然是什么也看不清,熟悉的感觉到那股极其古老、苍茫、甚至带着一丝警告意味的气息从门内隐隐透出,又到上次站立位置时, 一股陈腐的意景再次扑面而来,意识再一次进入一种空明状态,意识感知中。
上次的草屋依旧歪斜破败,墙壁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剑痕,此刻流转的灵光似乎也更加清晰,不只是靠近灵潭方向的那面墙,而是所有墙壁,剑痕中残影的流转速度竟然变得缓慢和厚重,隐约透出厚重的气息。
石桌上的断剑变化最是惊人。剑身的裂纹虽没消失,却被一层玄黄色光晕裹住,那些让五行灵气震颤的威压不再是微弱的波动,而是凝成了实质般的气浪,拂过皮肤时带着些微的刺痛感,仿佛下一秒就能劈开眼前的虚空。
武小鱼盯着那口五色灵潭,看着玄黄色涟漪渐渐平息,潭水却比从前深了半尺,心里突然明了——毒甲地龙的土属性能量,不仅稳固了空间,更像给这方小世界浇了一瓢扎根的水,让每一寸土地都透着“立得住”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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