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域北境的黑石岗,烈风卷着沙砾砸在玄铁山门的 “铁刀” 二字上,发出 “叮叮” 的脆响。山门两侧的丈长刀胚泛着冷光,刀身上的砍痕在阳光下格外扎眼 —— 那是铁刀门弟子常年与邪祟搏杀的印记,连空气里都飘着几分刚硬的刀意。
汤诗韵勒住马缰时,广场上的练刀声恰好歇了。数十名身着黑劲装的铁刀门弟子齐刷刷转头看来,目光里带着审视,手中的铁刀尚未归鞘,刀刃上的灵力还未散去,隐隐透着压迫感。她翻身下马,将青云门令牌握在手中,天青色长袍在烈风中微微飘动,却难掩周身沉稳的气场:“青云门汤诗韵,求见赵铁山门主。”
“汤姑娘倒是比传闻中更有胆色,敢单独来我铁刀门。”
厚重的脚步声从山门后传来,赵铁山提着宽背铁刀走了出来。暗红色战甲在阳光下泛着哑光,刀鞘上的七颗黑晶石随步伐轻晃,金丹中期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散开,压得周围的沙砾都慢了半拍。他上下打量汤诗韵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傲慢的笑:“青云门派你来谈联盟,是觉得我铁刀门好糊弄?”
汤诗韵拱手行礼,语气平和却不失立场:“赵门主,血魂岛之祸已迫在眉睫,血煞宗掳掠平民炼血魂丹,东临域百姓危在旦夕。青云门愿与铁刀门结盟,共抗血魂老怪,护北境安宁 —— 这不是糊弄,是苍生大事。”
“苍生大事?” 赵铁山突然提刀上前一步,刀身离汤诗韵不过三尺,暗红色刀气裹着沙砾擦过她的袍角,“我铁刀门守北境十年,斩邪祟、护商路,何时需靠青云门来提‘苍生’?要结盟可以,得按我的规矩来 —— 联盟必须以铁刀门为首,我当盟主,青云门弟子归我调遣,战后黑风谷灵矿,铁刀门要七成!”
这般苛刻的条件,让汤诗韵眉头微蹙。她早知道赵铁山霸道,却没想到会如此不近情理 —— 以铁刀门为首,意味着青云门要放弃主导权;灵矿要七成,更是会断了后续弟子修炼的根基。可她也清楚,铁刀门的近战战力是对抗血煞修士的关键,若谈崩了,东临域的防线便少了重要一环。
“赵门主,联盟当以‘抗煞’为先,而非争权夺利。” 汤诗韵稳住心神,指尖凝起一缕月华灵气,轻轻推开逼近的刀气,“灵矿可按劳分配,主导权也可共商,但以铁刀门为首,恐难服众 —— 百草谷擅丹药、青云门擅阵法,若只听铁刀门调遣,未必能发挥最大战力。”
“服众?” 赵铁山冷笑一声,突然挥刀劈向旁边的巨石,“轰隆” 一声,巨石碎成齑粉,“在北境,拳头硬就是道理!我铁刀门弟子一刀能斩三个血煞修士,青云门弟子能吗?百草谷能吗?不服的,先接我三刀再说!”
周围的铁刀门弟子立刻齐声呼喝,手中铁刀往地上一顿,“哐当” 声震得沙砾乱跳。汤诗韵的后背已渗出细汗 —— 她虽有筑基后期修为,却擅防御与辅助,若真与赵铁山动手,撑不过十招;可若答应条件,青云门与百草谷都不会同意,联盟刚起步就要散架。汤诗韵只好说道:“赵门主的意见,牵涉甚大,我不能做主,待跟师门长辈禀报后再回复前辈!”汤诗韵说完起身告辞,赵铁山一顿,但随后不动声色地说:“我等你的回复。送客。”
汤诗韵走出山门后,到附近的一个集市找个客栈上房住下。然后通过传讯石将这边的情况告知给孟小凡,当得到孟小凡已经搞定百草堂在往这边赶时,她的心也静下来,就在客栈周围布置了一些简单的阵法结界,一边修练,一边等待。
一这晃就过去了两个月,就在她有点心急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几声清脆的猴子吱吱叫。“汤师姐,我来了。”来人正是孟小凡。汤诗韵赶紧从客栈中飞跃出来。
孟小凡的声音穿透烈风而来,他骑着快马奔至约定客栈门前,赤焰猴蹲在肩头,小爪子还攥着半颗灵果,看到汤诗韵无恙,才松了口气似的啃了起来。孟小凡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汤诗韵身边,淡金色的浩然气缓缓散开,见面就说声:“汤师姐,我来晚了。”
汤诗韵看着他眼中的关切,紧绷的心神稍缓,轻轻摇头:“不晚,还得来及。”
孟小凡也找了间客房住下,经过半天休整,两人再次来到玄铁山门。经过通报,被守门弟子带到了山门内堂会客厅。赵铁山与一众长老已然在场,赵铁山盯着伴随着汤诗韵一起出现的孟小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 他认得这小子,半年前在洛阳见过,那时还只是筑基中期,如今浩然气竟已这般精纯。但傲慢依旧未减:“孟小子,这是我铁刀门与青云门的事,你插什么手?”
“是东临域所有宗门的事。” 孟小凡上前一步,直面赵铁山的气势,“赵门主说铁刀门近战最强,晚辈佩服。可联盟不是‘谁强谁说了算’,是‘谁能护更多苍生’。您要的是‘尊荣’,我们要的是‘抗煞’,其实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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