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儿,喝点药。”李秀端着黑褐色的药汤,用小勺一点点喂他。药味苦涩,楚根却强忍着没吐出来。
他知道,这具身体还太孱弱。风寒这种在现代不值一提的小病,在这个缺医少药的世界,足以夺走一个孩童的性命。
“娘,我没事。”他烧得嘴唇干裂,声音却很稳,“我运运气就好了。”
李秀以为他在说胡话,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眼圈红了:“傻孩子,说啥胡话呢,睡一觉就好了。”
等母亲离开后,楚根强撑着坐起身,靠在土墙上。他闭上眼睛,无视身体的灼痛感,专注于呼吸。
平时的呼吸吐纳追求平和,此刻他却刻意加快呼吸节奏,如同风箱般急促起伏,试图通过肺部的快速扩张,带动气血加速循环。这是形意拳中的“急换气”法门,本是用于高强度对抗后的快速恢复,此刻却被他用来激发身体的自愈力。
汗水很快浸湿了内衣,与被窝里的热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层湿热的屏障。他能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像细小的溪流在血管里缓缓流动,所过之处,灼痛感竟减轻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鸡叫第三遍时,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烧退了,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那种濒死的沉重感消失了。
他睁开眼,看到母亲趴在床边睡着了,眼角还带着泪痕。楚根轻轻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这一次的经历,让他更加迫切地想要强化这具身体。
开春后,楚根的吐纳之法进入了新的阶段。他不再局限于模仿招式,而是开始尝试理解“气”的存在。
上一世学武时,他曾对“气”嗤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肌肉记忆产生的生物电流错觉。但来到这个存在蜀山道长、能飞天遁地的世界,他必须重新审视这个概念。
他开始在不同的环境下练习吐纳:清晨的山顶、午后的竹林、黄昏的溪边、深夜的院中。他发现,在草木繁盛的地方,呼吸时会感觉胸口更舒畅;在月光皎洁的夜晚,思绪会更加清明。
这些细微的差异,让他隐约意识到,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存在某种未知的能量,而呼吸,就是连接人体与这种能量的桥梁。
他开始调整呼吸的深浅和频率,从最初的每分钟十二次,逐渐降到每分钟五次、三次……直到能做到一次呼吸持续半盏茶的时间。
这过程异常痛苦。肺部像被揉皱的纸团,每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疼。但他咬牙坚持着,用心理学中的“渐进式脱敏法”对抗痛苦——先从坚持十息开始,适应后增加到二十息,一步步突破极限。
楚大山察觉到儿子的变化。这孩子每天天不亮就出去,回来时总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却眼神明亮。有一次他偷偷跟去看,见楚根站在山顶的风口,迎着风一动不动,任凭风沙打在脸上,那架势,竟有几分老猎户王伯打拳时的沉稳。
“根儿,你这到底是练的啥?”晚饭时,楚大山忍不住问。
楚根扒着碗里的糙米饭,想了想说:“爹,王伯说打猎要力气,我这是在练力气呢。”
王伯恰好在隔壁桌喝酒,闻言笑道:“大山,你家小子是块好料子!我那天看他蹲马步,一蹲就是一个时辰,比村里半大的小子都稳!”
楚大山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好!有老子当年的劲儿!等你再大点,爹教你射箭打猎!”
楚根点点头,心里却很清楚,他练的不是蛮力。
随着呼吸吐纳的精进,他的身体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奔跑时,能感觉到气流顺着身体的曲线流动,让动作更加轻盈;跳跃时,能通过调整呼吸控制重心,落地无声;甚至在黑暗中,也能通过空气的震动,感知到附近物体的轮廓。
这些变化,让他想起前世看过的武侠小说,那些所谓的“轻功”“听声辨位”,或许并非虚构,而是人体潜能被激发后的表现。
五岁那年夏天,村里的孩子们在河边戏水。丫丫不小心被急流冲向下游,几个大孩子吓得惊呼,却没人敢下去——那段河道有暗礁,每年都有失足溺水的。
楚根当时正在岸边打坐,听到呼救声,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
他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直接跳进水里,而是沿着河岸奔跑,眼睛紧盯着丫丫在水中起伏的身影,同时调整呼吸,让心跳保持平稳。跑到一处水流较缓的浅滩,他才纵身跃入。
入水的瞬间,他闭住呼吸,按照吐纳的节奏控制肺部的空气,让身体保持浮力。水流的阻力很大,他却能感觉到水的流向,像游鱼般避开暗礁,几个转折就追上了丫丫,抓住她的胳膊往岸边游。
上岸时,两人都呛了水。丫丫吓得大哭,楚根却只是咳嗽了几声,脸色虽然苍白,手却稳得很,轻轻拍着丫丫的背安抚她。
“楚根哥,你好厉害……”丫丫哭着说,“比狗刨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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