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殿顶的震撼与臣服，如同投入心湖的巨石，在比比东和胡列娜心中激起的波澜久久无法平息。夜尘并未在殿顶久留，留下那句石破天惊的“武魂殿易主”后，便如同来时一般，身影悄然淡化，融入月色，只留下师徒二人怔立原地，心潮澎湃。
胡列娜看着老师失魂落魄却又仿佛卸下千斤重担的侧影，心中既为老师感到解脱，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与迷茫。夜尘大人对老师……似乎格外不同？那是一种超越了对属下、甚至超越了对普通红颜知己的……占有欲？
她不敢多想，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陪着老师，直到比比东挥了挥手，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娜娜，你先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是，老师。”胡列娜恭敬行礼，担忧地看了老师一眼，悄然退下。她知道，老师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偌大的教皇殿顶，只剩下比比东一人。夜风吹拂着她紫金色的长发，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心中一片混乱。臣服？她竟然对一个男人说出了“臣服”二字？这在她过去的人生中，是绝对无法想象的耻辱！可为何……此刻除了淡淡的屈辱感，更多的，竟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虚脱和解脱？
那个男人的力量，他的眼神，他的话语……如同烙印，深深刻入她的灵魂。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升起反抗的念头，仿佛臣服于他，是早已注定的宿命。
“唉……”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寂静的殿顶回荡。比比东转身，步履有些踉跄地走下穹顶，回到了那座象征着无上权力、却也禁锢了她半生的教皇寝宫。
寝宫内依旧奢华冰冷，熟悉的龙涎香气此刻却让她感到窒息。她挥退所有侍从，卸下沉重的教皇冠冕和袍服，只着一身单薄的紫色丝质睡裙，赤足踩在光洁冰凉的地板上，走到巨大的水晶镜前。
镜中的女子，容颜倾国，气质冷艳，眉宇间却带着化不开的疲惫与一丝……空洞。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镜面，仿佛想触摸那个真实的自己，却只触到一片冰凉。
“比比东……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吗？”她对着镜中的倒影，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而熟悉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对镜自怜？这可不像是堂堂教皇陛下该有的姿态。”
比比东娇躯剧颤，猛地转身！只见夜尘不知何时，已然悠闲地坐在了她那张宽大华贵的睡榻边缘，单手支颐，笑吟吟地看着她，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你……你怎么进来的？！”比比东又惊又怒，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镜面。他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闯入她的寝宫！这里可是她最后的私密领地！
“我想来便来。”夜尘站起身，缓步向她走近，目光在她因惊怒而微微起伏的胸脯和那双在睡裙下若隐若现的修长玉腿上扫过，眼神变得深邃，“况且，东儿方才不是已经‘臣服’于我了么？这教皇殿，自然也包括这寝宫，难道不也该属于我？”
他的逼近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比比东发现自己竟然连移动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气息。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比比东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是愤怒，是恐惧，或许……还有一丝别的？
夜尘伸出手，这一次，没有触碰她的脸颊，而是轻轻握住了她一缕垂在胸前的紫金色发丝，在指尖缠绕把玩，动作暧昧而亲昵。他的目光直视着比比东那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紫眸，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我想怎么样？东儿，这么久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他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说出的话语却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
“比比东，我喜欢你。”
“不是对下属的欣赏，不是对工具的利用，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你可愿……褪下这身教皇的枷锁，抛开往日的仇怨，做我夜尘的娘子？”
轰——！
比比东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瞪大了美眸，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停止了跳动！
喜欢？娘子？
这两个词，对她而言，是何等的陌生！何等的……荒谬！
她的一生，充满了背叛、仇恨、权力争斗和孤独的攀登。爱情？婚姻？那是她早已摒弃的、属于弱者的可笑幻想！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个男人，如此直接、如此霸道地，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在她刚刚被迫臣服于他之后！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窒息！她想斥责他的狂妄，想嘲笑他的痴心妄想，想用最恶毒的语言反击……可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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